第二日,身为一品河道总督的高斌赶来见驾,他如今正奉命治理黄河水患,虽然这些年来在他的或疏或堵的情况下,黄河水患大大减少,但黄河淤沙严重,稍一不留心,依旧会有溃堤的危险,令人不敢大意。
见高斌进来,弘历合起手中的书,对站在下首的永璋二人道:“功课暂时考到这里,你们好生温习,莫因为不在宫中便躲懒,过几日再考你们,下去吧。”
永珹应了一声便欲离开,他身边的永璋却是道:“皇阿玛,儿臣听闻高大人最擅长治水,是真的吗?”
弘历朗声笑道:“这是自然,在治水这方面,高斌若论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这些年来多亏了他,沿河百姓才得以安居。”
高斌拱手道:“皇上过奖了,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再说……”他轻笑道:“除了治水,臣也不会做别的事情。”
“皇阿玛,儿臣对于治水一道也颇有兴趣,待高大人奏禀过后,儿臣能否向他请教一二?”
弘历轩眉惊讶地道:“哦,你何时对治水之道有了兴趣?朕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永璋垂目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前些日子曾读到一篇记载,说以前每年因为黄河等地水患,死伤百姓许多,被迫背井离乡的更是不计其数,若是懂得治水之道,便可视察各处河堤海防,消除祸患,令百姓免受水患之苦,也可为皇阿玛分忧解劳。”
他的话令弘历甚是欣慰,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体恤百姓的心思,从今日起,高斌会随驾南巡,你若有什么治水上的事情,随时都会可去问他。”说着,他似笑非笑的望着高斌道:“就是不知道高爱卿肯不肯收你这个徒弟了?”
高斌连忙道:“臣怎敢做三阿哥的师傅,不过三阿哥在治水之道上若有什么疑惑,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永璋闻言,朝高斌施了一礼,谦声道:“永璋在此谢过高大人!”
在高斌的回礼中,他与永珹退了出去,到了外面,永珹好奇地道:“三哥,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记载,我怎么不知道?”
永璋笑道:“我也是无意中瞧见了,未曾与你说起。”
永珹点点头,又道:“既然治水这么有用,干脆我与三哥一起跟高大人学,一起替皇阿玛分忧。”
永璋眼底有幽光闪过,笑言道:“你啊,还是好好读书,离京前师傅交待的那篇策论你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写出来呢。”
永珹嘟囔道:“那东西最是费劲,实在写不好,再说写了也不知有什么用,倒不如学习治水来得实在,也没那么费神。”
“你啊。”永璋好笑地道:“谁告诉你治水不费神的,不止费神,还费心费力,你看高大人年不过五旬,便已经满头白发便知道了;以你的性子,哪里坚持得下来。”不等永珹再说,他已是道:“好了,赶紧回去写策论,否则下回皇阿玛问起,我可不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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