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尚未说话,乔雁儿已是挣扎大叫,“不要!我不回去!”话音未落,脸上已是挨了一掌,动手的正是林嬷嬷,后者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丫头,从你踏进我万花楼的那一刻,就该清楚,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万花楼一步,也没有人能在这杭州地界救你!”
在命人抓严了乔雁儿后,林嬷嬷拉着赵捕头往边上走了几步,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后者为难地道:“这……怕是不怎么好吧,万一闹出事来……”
林嬷嬷小声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若是事情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放心吧,不过是个经商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了,就算真有几分能耐又如何,强龙还能压得了地头蛇?”
赵捕头几经犹豫,终是点头道:“那好吧,我试试,不过未必能成。”说罢,他扬手道:“走,将人带回去!”
“慢着。”弘历冷然道:“事情未审,衙门未判,赵捕头你就将乔姑娘交给万花楼,未免有失公道。”
赵捕头冷哼一声,道:“她本就是万花楼之人,失什么公道?”
瑕月开口道:“赵捕头怎知她是万花楼之人,难道你经常逛万花楼所以见过她?可是据我所知,世祖皇帝有训,不论是官还是吏,都不许踏足烟花之地,难道,赵……捕头忘了吗?”
赵捕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自然知道有这样的一条训戒,但一来没有例为律法,二来世祖皇帝已经逝去近百年,哪个还会将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一样记着,早已是抛之脑后。不过,就算再不以为然,这些话也是万万不能明着说出口的,否则就是对世祖皇帝不敬,这个罪,莫说他一个小小捕头,就是朝廷大员也担不起。
正当赵捕头为难该如何回答之时,林嬷嬷走过来替他解围,“赵捕头一心为知府大人办事,一向辛劳,怎会有闲暇踏足我万花楼,是以前有人在奴家那里闹事,报了官,赵捕头带人来平息事情罢了,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雁儿。”
“就算是见了,亦不能证明雁儿就是你万花楼之人,理该同带到衙门审判才是,还是说……”瑕月眸光扫过赵、林二人,凉声道:“果如外头所传的那样,万花楼与官府互相勾结,狼狈为奸!”
“放肆!”赵捕头脸色发白地道:“哪里来的贱妇,居然敢污毁官府衙门,你好大的胆子!”说罢,扬手欲掴,还未落下,便已被人牢牢握住,转头看过,只见弘历脸色铁青地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必要你人头落地!”
捕头虽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在这杭州城里也是颇有脸面的人,更不要说赵捕头的妹妹嫁给了知府大人,做第三房小妾,何曾受过这样的威胁,用力挣开了手,涨红着脸道:“你这是在威胁本捕头吗?”
弘历眸光冰冷地道:“若你非要这样想,自然也可以!”他虽一心想查出万花楼背后牵扯了多少官员,但也绝不会让瑕月置身于危险之地,瑕月就是他的逆鳞,哪一个胆敢触之,必将杀之!
赵捕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但他身为捕头,若是就此离去,以后还有何颜面,努力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茬地道:“我会记着你这条罪,来人,都押回去。”顿一顿,他抬手一指道:“她也是。”
林嬷嬷见他指了乔雁儿,愕然道:“赵捕头,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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