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等人连忙依言复叙,待得他们说完后,汪维急忙道:“启禀皇上,他们确是臣底下的绿营兵,领头之人叫丁荣,但这件事,臣确实毫不知情,至于方大人,臣也可为他做保,断然没有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否则昨日在和亲王之下,岂会不说,还请皇上明鉴!”
伏在地上的方观承垂泪道:“臣是乾隆初年的进士,蒙皇上器重,授臣以官职,并一路提拔直至今日巡抚之位,臣一直谨记皇上隆恩,未有一刻忘记,这些年来,臣不论在何处为官,都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希望可以借此稍报皇上之恩,又怎会做那等谋害皇上之事;这些人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存心冤枉臣与汪大人。”
“是吗?”弘历冷笑一声,看向李侍侥道:“果真是你冤枉朕的二位忠臣吗?”
李侍侥回过神来,急忙道:“没有,确确实实是方大人派人接走了皇上与皇后,也是他告诉臣,说您二位可能与和亲王有关,必须得尽快除掉,以免多添麻烦。至于汪大人……臣平日与他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并不清楚,皇上若是不信,可传狱卒来问。”
“皇上……”弘历抬手阻止汪维言语,续道:“你们与万花楼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如此护着这么一座青楼?”
虽然慌意在汪维二人眼中一闪而逝,仍旧被弘历发现,不动声色地道:“李侍侥,你所犯之罪,是万万不能饶恕的,不过你若肯说实话,将功赎罪,朕可免你父母,儿女受牵连,机会只此一次,你好生想清楚。”
李侍侥咬一咬牙,道:“臣愿说,请皇上饶过臣家人,臣感激不尽!”
随着李侍侥的叙述,弘历知晓了万花楼的发迹以及与江南许多官员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真是触目惊心。
这些年来,被万花楼或拐或骗或强买的女子,不计其事,曾有那些女子的家人告到官府,希望可以撕毁那张不实的卖身契,但结果可想而知,与那乔雁儿一样,都被李侍侥以各种理由判给了万花楼;那些人不服,告到巡抚那里,结果自然也是一样,有些人甚至还被打了一顿,不是在床上躺上一个余月,便是从此落下了残疾。
这里是杭州城男子的销金窟,经林嬷嬷手赚的银子不计其数,她也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对于李侍侥等人出手极是大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银票来,少则一两千两,多则三四千两。
李侍侥初时还有些犹豫,待到后面,面对一张又一张砸过来的银票,彻底迷失在里面,做了违背良心之事。
不得不说,林嬷嬷很有本事,这些来,不管是以怎样的手段被卖到万花楼的,到后面,她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无人逃出她的掌心,乔雁儿是第一个。
随后,李侍侥又说出了一些官员的名字,皆与这万花楼有关,大多数是杭州府的,一小部分是邻近府县的官员,粗粗数下来,竟然有七八个之众,这还不包括李侍侥不知道的官员,加上这些,必不会下于十人。
弘历沉思片刻,道:“朕听人说,万花楼在京城也有官员倚仗,可知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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