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心中大惊,他没想到郑九出入库房的时候,竟然会被傅泰看到,连忙道:“皇上,奴才冤枉,若永寿宫一事真是奴才所为,奴才早就将剩下的铃兰香销毁了,怎么还会让傅泰发现;至于他说奴才指使郑九私盗蜀锦嫁祸张泉,更是莫须有之事,奴才深受皇恩,万万不敢做出这种有负皇恩之事。”
弘历眸光闪烁,铃兰香确实是从周全屋中搜出来的,若说傅泰嫁祸,以他的身份,铃兰香又是从何处得来?
但若真是周全所为,那么,他的动机……
弘历不着痕迹地看了瑕月一眼,道:“傅泰,你口口声声说周全谋害魏答应,嫁祸张泉,除了铃兰香之外,可还有其他证据?”
“奴才没有。”傅泰摇头之余,又急急道:“不过,只要皇上严刑拷打周总管还有郑九与小成子,一定可以逼他们供出实话。”
胡氏冷笑道:“说你大胆真是一点都没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说了,就算真要严刑拷打,也必是先拷打你这个没一句实话的狗奴才!”说着,她对弘历道:“皇上,此人必是想为张泉脱罪,所以弄出这些事来,您可千万别着了他的当。”
弘历没说什么,只看向瑕月道:“皇后怎么看这件事?”
瑕月垂目道:“启禀皇上,周全是臣妾从冷宫中带出来的,他的品性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臣妾相信他并非傅泰口中那样的人,也请皇上相信。”
胡氏在一旁道:“皇上,铃兰香虽然难得,但并非完全不可求之物,傅泰未必没机会得到。”
傅泰慌声道:“真的不是奴才,这一个月来,奴才未曾踏出宫门一步,怎可能弄得到铃兰香,倒是郑九曾在永寿宫出事前几天出过宫。”
胡氏面色微变,但很快便道:“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傅泰愣了一下,旋即急急喊道:“奴才真的没有做事,更没有同党。”
胡氏冷冷一笑道:“本宫可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紧张,看来还真有同党。”
傅泰没想到她不动声色间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用力磕头道:“皇上,奴才可以对天起誓,若有一句虚言,奴才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弘历目光在瑕月脸上扫过,最终停在周全脸上,缓缓道:“正如皇后所言,周全自入内务府当差以来,勤勉有加,不曾做过有负皇恩之事,朕相信这一次事,是被小人所害。”说着,他看向浑身发抖的傅泰,冷声道:“你可知罪?”
他对瑕月与周全是有所怀疑的,然几经犹豫,他终归还是选择了相信瑕月,他曾说过,就算做不到如皇阿玛那样一世不疑,他也一定会尽量相信瑕月,相信这个伴在身边二十余年的女子。
在弘历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瑕月眸中掠过一丝感激与歉疚,她怎会察觉不到弘历心中的挣扎,毕竟铃兰香是在周全屋中搜出来的,更不要说她与魏氏之间曾有不少过节。
傅泰带着哭腔膝行爬到台阶前,磕头道:“皇上,奴才真的没有骗您,该认罪的是周全,他先是加害魏答应,之后又害了张公公,此人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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