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弘昼应了一声,又道:“弘晌称病不肯奉召入京,另外……”他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当着凌若的面,将事情说与裕太妃听,万一冒然说出,令凌若心有不快,以后怕是会有麻烦。
凌若是何等样人,一见弘昼迟疑,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即道:“只管说下去就是了。”
见凌若应允,弘昼不再迟疑,如实道:“臣刚才在养心殿之时,盛京那边送来八百里急报,弘晌……怕是要行谋逆之举!”
凌若手一顿,旋即冷声道:“看来皇帝当年不该对这些人仁厚,弘晳如是,弘晌亦如是,一个个不思君恩,只盯着皇位,与他们阿玛如出一辙。”
裕太妃摇头叹道:“真是有什么样的阿玛,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只可惜了皇帝一片仁心。”
沉默片刻,凌若道:“皇帝打算派兵围弘晌?”
“皇上确有此意,不过臣以为,一来,战事一起,百姓会受难;二来,江宁刚刚遭受水灾,国库一边要拨银赈灾,一边要支撑战事,实在有些艰难;另外此次水灾,冲毁江宁良田无数,势必会影响今年的税赋,所以臣以为,此时不宜行战事。”
凌若颔首道:“你顾虑得很周全,但弘晌反叛之意已现,若不出兵,难道要由着他打到京城来向皇帝耀武扬威吗?”
弘昼拱手道:“回太后的话,臣弟已经向皇上请旨,两日之后前往盛京,劝说弘晌收手,不要一错再错。”
凌若眉头微微一蹙,盯着弘昼道:“弘晌筹谋多年,一心想要登上皇帝宝座,岂会因你几句话而放弃?”
弘昼隐晦地道:“不管他答应与否,臣都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兵。”
凌若也好,裕太妃也好,皆是经历风浪之人,很快便听懂了弘昼言下之意,裕太妃神色顿时紧张不已,脱口道:“此事万万不可!盛京乃是弘晌盘踞之地,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你踏足盛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待得说完后,她方才想起凌若尚在旁边,连忙垂首道:“太后,臣妾并非不想弘昼替皇上分忧,只是……臣妾只有弘昼一个孩子,若他出了事,臣妾……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若温言道:“哀家也是做额娘的人,哀家明白。”说罢,她转头道:“弘昼,你并非冲动鲁莽之人,当知其中的危险,在哀家看来,这几乎是一个必死之局;虽说此时开战,会造成百姓伤亡,且对国库压力颇大,但并非不可为之,你那法子实在不妥,还是莫要去了。”
“臣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必死之局,弘晌自以为手握兵马,盛京之地,固若金汤,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胆敢去盛行对他不利,只要他存着这个想法,臣便有成功的机会。”
裕太妃急急道:“就算如你所说,此行也是九死一生,还是不要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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