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似笑非笑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枉汪太医多年来,一直费尽心思救人活命,你唯一的儿子,却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奸淫良家女子,犯下滔天大罪,被顺天府押入大牢。”在汪远平渐青的脸色中,她续道:“汪太医只得这么一根独苗,当然不想看他被流放三千里,逐散尽家财买通那户人家,让他们承认是自己诬告,又上下打点了顺天府,使得你儿子被无罪释放,本宫说的对不对?”
“娘娘……娘娘……”汪远平冷汗直冒,半天说不出话来,魏静萱望着他道:“本宫知晓此事后,念及汪太医替本宫问诊医病之谊,从未曾向他人提及,然现在看来,本宫念汪太医之谊,汪太医却不念本宫之情,既是这样,本宫也无谓再替汪太医隐瞒,这就……”
不等她说完,汪远平便急急跪下道:“不要,娘娘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一旦追查下来,不但犬子罪责难逃,微臣也会被罢了太医之职,还请娘娘开恩。”
魏静萱抚着脸颊,凉声道:“此事会不会说出去,关键不在于本宫,而在于汪太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汪远平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内心天人交战,最后终于抵不过儿子与自身的安危,一脸苦涩地道:“微臣……愿听娘娘吩咐。”
“那一切就有劳汪太医了。”魏静萱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人性自私,不管之前说得多么好听,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与安危,自私的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汪远平无奈地应着,待得他起身后,魏静萱道:“只要汪太医好好襄助本宫,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了你。”说着,她朝巧玉睨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取过镯子塞到汪远平手中。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汪远平不收,涩声道:“微臣多谢娘娘恩赏。”
在汪远平退下后,毛贵轻笑道:“恭喜娘娘又得一助力。”
巧玉插话道:“奴婢之前还想着,娘娘为何明明有汪太医的把柄却不用,原来是在等这个时机。”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再好的把柄,也要用的恰当才能发挥用处,不过……他到底能否如庄正一样襄助本宫,还有待商榷,不过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说到此处,她脸色又沉了下来,抚着尚有些凸起的小腹道:“只是本宫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生产,居然伤的如此严重。”
毛贵安慰道:“虽然汪太医这么说,但说到底,只是他一家之言,真假未知,待会儿奴才去请周太医来为您诊治,他是徐太医的徒弟,尽得其真传,医术必然比汪太医高明。”
话音未落,魏静萱已是寒声道:“你想让本宫伤身不能再怀龙胎一事传的人尽皆知吗?”
毛贵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是啊,周明华是太后与皇上的心腹,让他一诊,此事必会传到太后他们耳中,到时候,今日这番辛苦可就算是白费了。
想到此处,他连忙掴了自己两巴掌,“奴才知罪,请主子饶恕。”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声道:“念在你跟随本宫多年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往后再要说什么,想清楚了再开口,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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