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夕阳的余光映照天空,令那一道道霞色,犹如铺展开来的锦缎,璀璨而绚目。魏静萱望着在霞光下灿烂如锦的琉璃瓦,忽地侧首在毛贵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细细记在心里后,低声道:“主子放心,奴才有数。”
一路来到养心殿,待得行过礼后,永瑢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拱手道:“儿臣之前思虑不周,险些犯下大错,幸好令嫔娘娘当头棒喝,犹如醍醐灌顶,令儿臣知晓自己大错特错,儿臣特来向皇阿玛请罪,请皇额娘责罚!”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欣慰,面上却仍是不拘言笑,冷言道:“你倒是说说,自己犯下何罪?”
永瑢飞快地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魏秀妍,说着违心之语,“儿臣不顾自己身份欲娶魏秀妍此乃一错,之后,儿臣又不听皇阿玛劝阻,甚至出言顶撞,此乃二错;如今想来,儿臣实在罪该万死!”
魏静萱趁机道:“皇上,六阿哥听臣妾细细与他想了以后,确实已知错,还请皇上再给六阿哥一次机会。”
魏秀妍心有不忍,语带哽咽地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请您不要责怪六阿哥。”
弘历重重哼了一声道:“总算你们迷途知返,没有一错再错,永瑢罚俸半年,至于你……”眸光在魏秀妍脸上扫过,忽地露出一丝笑意,“看在令嫔的份上,朕不仅不会罚你,还会赏你一个恩典。”
魏秀妍愕然抬起头,她发现自己当真摸不准这位帝王的心思,刚才还连正眼都不愿看她,这会儿又说要赏她恩典,难不成要纳她入宫,许她宫妃之位?
若换了是今日之前,魏秀妍会很高兴,可这会儿……她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唯一肯定的是这诸多滋味之中并无喜悦之意。
原来……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的她,竟然已经对永瑢动心至厮了吗?
她压下心思,低头道:“民女有罪,万万不敢受皇上赏赐。”
弘历轩一轩眉道:“罪在永瑢,与你无关,朕记得令嫔说过,你今年已经二十七了是不是?”
待得魏秀妍点头后,他颔首道:“女子十六及竿,二十七着实不小了,一直居住在娘家也不是回事,还是得找个夫家方可;朕记得兆惠提过,军中有不少将士因为长年征战未能娶妻,又或者妻子逝去,未曾再娶,朕会帮你挑一个适合的,然后下旨赐婚!”
此言一出,跪在底下的三人尽皆变了神色,尤其是永瑢,他一心想等以后求弘历改变心意,岂料弘历竟然打算赐婚,这样一来,他与秀妍岂非……注定要天各一方?想到此处,他急急便要开口,岂料被魏静萱抢先一步道:“皇上,刚才在永寿宫时,秀妍曾与臣妾说过,她与六阿哥虽有缘无份,但情根已深重,此生情愿长伴青灯,亦不愿再嫁他人,还望皇上成全。”在屈膝之时,她朝永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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