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瑕月从何处得知这件事,还是说,她并不知晓,只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此处,忻嫔强自镇定地道:“恕臣妾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瑕月敛了脸上的笑意,凉声道:“到了这个时候,忻嫔还要与本宫装糊涂吗?如果不是你让秀竹故意告诉永瑆曾经见到李季风,永瑆根本不会意识到李季风有问题,更不会引惠妃还有本宫去调查这个人。忻嫔,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将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棋子,连本宫也不例外。”
忻嫔能清晰听到胸腔中传来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激烈地仿佛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她勉强一笑道:“娘娘这是听谁说的,秀竹当时就是随口提了一句,何来故意之说。”
秀竹在一旁道:“是,奴婢当时根本不知道李季风与魏氏有染,那日的事,确实是个意外。”
瑕月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连你也来诓骗本宫吗?本宫翻查过侍卫营的记录,李季风那日与人换班,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宫中!”
秀竹被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忻嫔,后者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她在行事之前,特意问来李季风当值的时间,以便挑他当值的时候动手,岂料竟会出这样的纰漏。
不等忻嫔寻思出话语,瑕月已是冷声道:“你确实很聪明,恐怕魏氏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才是那个在背后捅了她一刀的人。”
“臣妾不知道侍卫营的记录是怎么一回事,但那日,秀竹确实撞见了李季风在内宫出现,否则也不会……”不等她说下去,瑕月已是抬手道:“够了,本宫既然会与你说这些,就必然是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忻嫔,你很聪明,但不见得可以将所有人都玩弄于你的股掌之上,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忻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方才挤出一句话,“所以娘娘不同意皇上晋臣妾为妃?”
瑕月冷声道:“身为四妃,当‘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忻嫔以为自己当得起这八个字吗?”
忻嫔深吸一口气,屈身道:“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在魏氏一事上,臣妾的做法或许有失妥当,但臣妾从未有加害娘娘之意,相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若非那番提醒,魏氏至今仍是永寿宫的令嫔,她与李季风苟且之事,也依旧无人知晓,长乐公主冤仇难报。”
“如此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了?”面对瑕月的言语,忻嫔低头道:“臣妾不敢,只希望娘娘明白臣妾的心意。”
瑕月走到她身前,冷冷道:“不错,扳倒魏氏,对本宫确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你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本宫吗?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要借魏氏之事,来向本宫邀功,从而让本宫相信你,倚重你,扶你成为忻妃,甚至忻贵妃;只是你没想到魏氏之事会闹得这么大,令你不敢再与这件事扯上关系。”停顿片刻,又道:“本宫听闻你曾劝皇上杀了魏秀妍,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改而借魏秀妍的事情向本宫邀功,可惜,皇上始终不肯杀魏秀妍,使你的计划再次无疾而终。”
忻嫔此刻的脸色已不是难看所能形容的了,瑕月简直就像能看穿她心思一般,说得分毫不差;她听说过瑕月以前的事,但一直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已经不复当年的手段,如今看来,是她小觑了。
“看在你腹中龙胎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魏氏之事,但同样的事情,本宫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安安份份做你的忻嫔娘娘,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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