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紧紧皱着,难以舒展,正自此时,忻妃忽地往外奔去,秀竹回过神来,连忙与另一名宫人一起拦住她,“主子您要去哪里?”
忻妃神色焦灼地道:“大哥不会谋反的,一定……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本宫要去见皇上,让皇上彻查此事,你们快些让开。”
宫人摇头道:“没有用的,奴才听说,和亲王当场抓到文德大人与俄国使者交易,不仅签了文书,还有副都统马格做证,而且……大人自己也承认这件……”
“不会!”忻妃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大哥根本没有理由谋反,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假的,是有人陷害大哥,本宫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戴佳氏一族遭受灭族之祸。”
宫人面露迟疑之色,秀竹瞥见他这个模样,催促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看着让人心烦。”
宫人闻言,小声道:“听闻,文德大人是怕皇上追究他谋害十二阿哥以及误害十一阿哥的事情,所以铤而走险,与沙俄勾结,原想远走沙俄以避祸患,没想到马格大人早已经投靠了皇上,避祸反而成了遭祸;这件事,连太后都惊动了。”
“谋害十二阿哥……”忻妃喃喃念着这几个字,脚步踉跄地跌坐在椅中,弘 历竟然发现了这件事,换而言之,是她害了文德还有年迈的母亲……
“明明该死的人是永璂,为何到头来,死的却是本宫的至亲还有族人……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忻妃越说越激动,待到后面已是近乎歇嘶底里!
秀竹安抚道:“事已至此,主子再难过也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这里,也不知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迁怒……于主子。”在说到“迁怒”二字时,她有些不自在,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忻妃,要不是她怨恨瑕月,欲置十二阿哥于死地,根本不会有今日之事,不过她是忻妃的宫人,这个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她的话令忻妃本就已经煞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眸中除了悲痛与不甘之外,又多了许多恐惧,秀竹说得没错,她眼下最要担心的是自己,弘历素来钟爱永璂,虽然他对自己有几分钟爱,但恐怕……不会饶过自己。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避过这次的祸事?
忻妃紧张地思索着,欲想出一个对策来,无奈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来,只得将目光投向秀竹二人,“你们可有法子?”
秀竹咬一咬牙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子您尽量撇清与文德大人的关系,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文德大人自己的主意,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也只能这样了。”这般说着,忻妃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道:“扶本宫去养心殿。”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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