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永琰出生,可是她却偷偷带着永琰离开广秀园,不知去向,定是那个范进与她说了什么,可惜范进已经死了,无法追查。”
此时,瑕月心中是说不出的矛盾,她不愿一个无辜的孩子死去,但同样,她也不愿自己唯一的孩子失去性命;两者之间,实在难以取舍。
弘历不见她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找不到魏秀妍母子,道:“你放心,这是永璂唯一的希望,就算魏秀妍逃到天涯海角,朕也一定会将她们母子抓回来!”
瑕月望着他道:“不管怎么说,永琰始终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真的忍心这么做吗?”
弘历面色一白,似冬日里树梢上的积雪,别过脸道:“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停顿片刻,他转过头来,眼眸中映着青铜烛台上突突跳着的烛火,一字一句道:“为了永璂,莫说是一人,就算是十人百人乃至千人,朕也照杀不误!”
瑕月听出他话中的悲哀与挣扎,弘历是清楚的,他这样做并不对,可是他依旧坚持错下去,一切的一切,皆是为了可以永璂活下去,让他们的孩子不至于早早离开人世。
十三年来,弘历一人独守着这个秘密,即使是面对最亲密的枕边人也不能说,连一句梦= 呓之语也不可以,当中多少辛苦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锦屏在一旁轻声道:“如果此事被朝中大臣知道,他们一定会……”
“他们不会知道!”弘历打断他,漠然道:“只要找到魏秀妍母子,然后将永琰送去紫云观让广成子施法,这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提起。”
静默半晌,瑕月道:“臣妾记得,十一阿哥出事时,唐齐章曾匆匆忙忙来见过皇上,是为何事?”
“唐齐章每年都会为永璂批命,去年批命之时,说永璂命数中的大劫会在十四岁时来临,可是那一天他告诉朕,变了,一切都变了。”虽已过去将近半年,提及此事,弘历仍然忍不住叹气,“那一次是永璂的死劫,但最终,死的人变成了永瑆。”
瑕月脸色难看地道:“也就是说,当日……死的人本该是永璂?”
“不错,按着唐齐章的说法,永瑆因为与永璂血脉相连,所以阴差阳错之下,他代永璂受了这个劫。”
瑕月怔怔地坐在那里,她一直以为,夏晴不可理喻地将永瑆的死怪罪在永璂身上,但原来……永瑆真的是代永璂而死。
弘历抹了把脸道:“虽然那一次,永璂饶幸逃过一劫,但老天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出半年,永璂的死劫会再次来临,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所以朕一定要此之前,补全他的命数!”顿一顿,他又道:“朕已经再次加派人手寻找魏秀妍母子,二月初一之前,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沉默半晌,瑕月疑声道:“以命换命……广成子真的可以做到吗?”
弘历毫不犹豫地道:“朕曾亲眼见过他施法,确实可以调换命数相近的两人,你放心,他一定可以救永璂。”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正月二十九,再有一日就是与广成子约定的二月初一了,却始终没有魏秀妍母子的消息,令弘历心绪越发烦燥。
在这期间,一直盼着生下一位阿哥的汪氏最终诞下一位公主,令她大失所望,再加上临盆之后,弘历只来看过一次,令她心中更加难过,月子还未过半就已经哭了好几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