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宿自己也不知道叶婉兮这个样子还能够扛几次,但是自从上次叶婉兮说要放弃,被他和宁封轮番劝了一次后,好像就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要和蛊虫抗争到底了。
在这一场战役中,唯有叶婉兮能够自救,他们只能够在一旁当观众,哪怕是心中再心疼,也是无济于事的。
日子一天一天地渡过,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叶婉兮来说,从来没有长成这副样子。
而且每隔三天就要施针的治疗方案,简直让她身心俱疲,每当她从剧痛中稍稍缓一些的时候,新一轮的剧痛又来了。
这一次一次的折磨,叶婉兮开始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也唯有宁封还能够跟她聊上几句,连辰天宿都不能够让叶婉兮张口了。
随着施针的次数不断提高,叶婉兮的身体开始迅速地衰败了下去,每一次的剧痛都给叶婉兮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破坏,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也虚浮,胃口也越来越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腰用一只手便能够抓住,脸色差到叶婉兮都不想照镜子。
期间身子已经大好的唐木木来看过叶婉兮一次,看到她这样,唐木木那么会安慰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坐在叶婉兮坐了半天,然后淡笑着说道:
“我去跟相公说一下,将你们的婚期延后半个月,到时候你还是漂亮的新娘。”
叶婉兮一直都不曾说话,她只是懒懒地缩在软软的椅子里,目光有些涣散,在这样的叶婉兮面前,就连茶茶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一个和死神抗争的女人,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一场场兵荒马乱的治疗,叶婉兮将第五次的治疗熬完,第一次吐了一口血,辰天宿脸色晦暗将拔下的银针,继续插到叶婉兮身上,陷入昏迷中的叶婉兮开始剧烈的颤抖,宁封死死地抱住叶婉兮,却还是让辰天宿无从下手。
他将银针再次拔下来,对着宁封无奈地说道:
“主子,放开吧,这一次真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宁封放开叶婉兮,看着她紧闭着双眼,唇角不住地溢出鲜血,整个人的气息一点一点地萎靡了下去。
“怎么回事?”宁封拳头紧紧地握起,手背上一根一根的青筋爆起,双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丝凤子蛊在叶主子体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而且叶主子之前也发作过,蛊虫的力量十分强盛,要将它驱除根本就是难上加难,而且叶主子的身子越来越差,这一次吐血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
“我该怎么做?”宁封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婉兮,整颗心都要揪起来了。
“等,此刻只有看叶主子能够度过这一关,若是度过了这一关,那么之后的五次施针会稍稍轻松一些。”
“若是,度不过呢?”宁封嗓子微微有些颤抖地问道。
“死。”
宁封紧紧握着的拳头,顿时就松开了。
他看着床上的叶婉兮,拿过一旁的热毛巾,对着站在一旁的辰天宿说道: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恩,若是叶主子醒过来,立刻来找我。”
“好。”宁封的嗓子十分喑哑,因为心境波动太大,以至于影响了自己的声音。
辰天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可乐正满脸泪水地看着他。
“辰大人,叶主子她……”
“下去吧,不要打扰主子。”
“是……”
安静的房间里,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
宁封不厌其烦地将叶婉兮唇角的鲜血擦去,他看着叶婉兮的脸色一点一点地灰败下去,整个人都生机好似也随着这些鲜血流走了。
“婉兮,你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吗?那是在依斐的医馆里,第一次,你就把我扑倒在地,不准让我走。
你不会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地手足无措。
呵呵。”
宁封说到这里,低低地笑了笑,人生若只如初见啊,真是一句美好到无法自拔的诗。
“你说你得了绝症,让依斐给你瞧瞧,那个时候的你,活泼而充满了灵性,第一眼,便让人十分有印象,然后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那是我在天澜,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我的眼睛。
当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宁封将毛巾上的血洗去,轻柔地给叶婉兮擦脸,心疼地亲了亲她的手,说道:
“你告诉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可是你可知道,我最怕的是,我终于可以戴上皇冠,你却已经不在……
婉兮,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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