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体育公园。找了家小卖部充好话费,他给大洪去了电话。
“喂,卓子?你小子野哪里去了手机一直打不通啊?同学会也不来参加!”电话那头的声音洪亮,虽然是埋怨的语气,可卓癸听得心里暖呼呼的。
“大洪,我有件事可能有点麻烦,你看能不能帮上忙”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件事。
“有屁快放!你什么时候变婆婆妈妈起来了?麻烦个屁啊,能帮的不叫麻烦,不能帮的也麻烦不了!”
“我有个邻居叫刘全,牵涉到一件刑事案件,已经个多月了还没结案还在拘留。你看有没有关系能让我见他一面?”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半晌严肃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卓子你跟我说实话,怎么回事,你跟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
“大洪我只能这么说,同学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就算全天下人都去犯罪,我也不可能去犯罪!但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反正你信我这个人就行,我跟案子无关,因为种种原因想了解一些情况!”
沉默。
“你们辖区的拘留所?这么说吧卓子,不一定能帮上,但我尽量。你小子手机别关机啊,有消息通知你。”
“谢了”
卓癸心里真不是滋味。就说杨旭吧,若第三次开口要钱会怎样?求人真的难啊,人家肯定就慢慢疏远了自己。他爸爸有句话说得好,什么样的人就混什么样的圈子。你穷,有钱的就是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并非嫌弃你穷,而是大量的事实证明穷人就是要找人家借钱,给人家添麻烦。大家都愿意跟门当户对的来往跟有钱人来往,也并不一定就是低三下四嫌贫爱富了,因为至少大家情况一样,至少你知道人家家里有点钱不会向你开口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个社会,麻烦就是一堵墙,多深厚的关系也会隔绝成陌路
上网查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月租两百块的地方,老纺织厂的职工宿舍。这里是西城区的偏远地带,远离了城中心的繁华,尽管现在大白天的,这里也显得很冷清。传言这里即将拆迁,改造成一个大型批发市场。但开发商好像卷入了什么事停止了项目,其他人也都盯着瞧,都等着这开发商贱价把地皮转让出来。三栋两层高的排屋有点像筒子楼,住户已经十去七八了。卓癸逛了一圈,也就只有大约不到十户还居住在这里的样子。他租的房子在二楼最里间,而楼梯在端头处,这一栋只有楼下一个老太太住,现在算是有两户了。房东是个中年妇女,跟他介绍的时候不断接到约麻将牌的电话,领他进屋钥匙一交就急匆匆走了。交一年的租金免两月,另外有一千押金,若房子在租约期间拆迁,则退还押金和剩余的租金,不足整月的按一天十元算。若提前退租,则押金不退,不足整月按住满整月算。房东算得很细,是个精明之人,不过卓癸没心思计较这些蝇头小利,见面直接去银行划了账才来到这里看房子。
人气不旺,此地略显阴沉,到处是破旧的杂物和随手涂鸦,隐隐有尿骚混杂着蜂窝煤的刺激气息。政府明文规定任何地方不得再使用蜂窝煤了,可谁也没工夫来搭理这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
跨进房门,十来个平方倒不显得拥挤,因为除了一张单人床,就只有一个折叠衣柜和一张四方桌一个方凳。没有厕所,要方便的话下楼左转,二栋边上。
这一下就花去三千块了,卓癸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也有意思,预制板的缝隙分明可见,下雨可别漏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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