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彰真的边笑就边坐了回去,“我们做的一切,当然瞒不过您这位半仙了。”
感觉到鹰盟所有人的疑惑,江半仙转头说道:“陈三公啊,你们鹰盟把拾柴帮想得太过分了吧?”
说的是引剑门,怎么会又提到拾柴帮?
鹰盟的人更不懂了,陈数问道:“江老什么意思?”
“你们表面上看到的拾柴帮确实挺厉害,凭一己之力,镇守着我们打下的阡梓城地盘儿,而且所有行动,基本上都是拾柴帮在唱主角。”
“但是陈三公,你应该不会没有想过,刚刚才窜上位,除了凭着声望得来的人源外,没有什么基础的拾柴帮,凭什么达到这种生猛的高度?”
“想过。”
陈数点头答道,“虽疑惑过七帮主哪来那么大能量,但毕竟我们身在楚周城,对无双城的情况不怎么了解,也不想去追查什么,因为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数瞄了瞄孔彰,继续说道:“听江老的意思,拾柴帮大部分战争的花费,全是引剑门支援的?”
依陈数的智慧,转眼就明白了。
“呵呵,是啊,由开始到现在,拾柴帮在资金方面,全是靠着孔门主!”
说白了就好,误会由此而解,江半仙开心地笑道,“不然,凭那呆小子一年不到的根基,哪有本事打这种大战?就算有本事打,也不是这样事事冲在前头!”
陈数默然,所有人都明白了,引剑门确实不用这么快出兵,拾柴帮有的是人,缺的却是银子。
引剑门只要提供雪花般的银子就好了,跟出兵没什么两样。
“对不起。”
陈数这种身份,当然不可能承认,道歉的是孟大烽,他代表了鹰盟,向刚才与他起争执的孔泛说道。
当然也代表是向引剑门道了歉。
孔泛方才的发怒,也是因为引剑门出了那么银子,战斗却打成那样而累积的怨气爆发,倒也不是针对孟大烽,连忙说:“没关系。”
内讧危机解除了,可罗攀提出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大家不用争有争无的,现在就算孔大叔有钱,拾柴帮也没人了!”
这下是全场寂静!
是啊,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以往除了拾柴帮,各个帮派没多少弟子愿意去阡梓城防守。
可是现在七帮主那种样子,让所有弟子都知道了,还怎么指望他们自觉为七帮主拼命?
古氏街那么快地失守,就是因为如此,军心涣散。
“只有让各个帮派提高出勤费,轮流派人去驻守了。”常耕杰提议道。
没有了向心力,只有靠银子这玩意儿了。
“可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很多帮派会因为钱如流水般的支出,而萌生退意,只会让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单薄。”
“可是,若让咱们这几个帮派一力承担,又不现实。”
“团结”和“银子”,不管对玄门的商会,还是江湖的帮派,都是发展和强大的根本所在。
当初孔彰肯趟这趟混水,也是因为看中洪琪有非比寻常的向心力,有“团结”的力量,而自己也有钱。
有能力创造一个新的格局。
“现在古氏街失守,咱们更要保住其它在阡梓城的地盘儿。”
“虽说提高门下弟子的出勤费,治标不治本,但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靠重赏这一条路了。”
“每个帮派守一天,由咱们几个开始,能撑到什么时候再说吧,撑不住的时候,只能让其他帮派也履行这个义务了。”
江半仙的笑容不见了。
“现在刑天门联盟的重点,好像是放在东南战场……这样吧,我们出兵不方便,到我们守那一天,我们就出银子,出双份儿。”
陈数表态。
虽说西北战场一样不轻松,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作为主战团,万万不能因为什么理由推辞。
“我们的难处和鹰盟差不多,不过轮到我们引剑门,我们一样出双份儿。”
孔彰有力地说道。
若是现在连联盟高层都不团结,那么这场战不用打了。
“若只是轮流守一天,我们拾柴帮问题也不大。”
“虽说丐帮外围弟子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拾柴帮还在,丐帮还在。”
看见众人关切的眼光,罗攀急忙申明。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江半仙叹了一口气,焦虑地说道。
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孔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出大价钱,治标不治本,只有让七帮主重新出山,才是治本的关键。不是为了防守,而是为了进攻,只有亮出锋利的爪子,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到现在,大伙儿都还没有拯救七帮主的法子,难道,一切注定了么?”
陈数皱着眉头,忧心地说道。
基于内心对“英雄冢”酒馆的恐惧,洪琪已经改变了醉酒的地点。
他选中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酒庄,没有名字,没有厢房,只有空旷的屋子,一旦人多起来,就会十分嘈杂。
因为欢聚在一起的客人,不仅可以喝酒,大声交谈,还可以跳舞以及唱曲儿。
每到晚上,最是热闹。
而洪琪,恰巧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环境。
闹得他心烦,闹得他心慌,闹得忘记一切,一切的一切。
十一月十七,是他到这里的第三天。
从十一月十五,在英雄冢与魏狐狸相见后,当天晚上,他又从当铺跑了出来,闯进了这个地方,烂醉如泥后,是一直不放心他,跟着他的阿鬼,把他拖回了家。
十一月十五,他昏睡到了下午,又趁着小蛮和阿鬼一时不注意,离开了当铺,窜进了这里。
坐在一旁的角落,在双耳的不清静中,贪婪地喝着酒。
直到半夜三更,醉得迷糊糊的时候,阿鬼又一次出现,把他带了回去。
既然他又喜欢这里,阿鬼又能找到他(内心已经十分脆弱的洪琪,当然希望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的家中,毕竟那里有亲人,有依靠),所以今儿个,他依然还是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往有了根本的改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