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周大叔,要飞要飞。”红月用手拍下额头,真是管不了他们。
“嫣儿,过来,爹带你飞。”赵镇的声音已经从后面传来,赵嫣立即往赵镇那边跑去:“爹爹,爹爹,哥哥欺负我!”
赵捷听到妹妹这样说,就要从周德怀里下来。赵镇已经把女儿抱起,双臂伸出,举的比周德举的高多了。
赵捷已经从周德身上下来,跑到赵镇身边去扯他的腰带:“爹爹,我没欺负妹妹。”赵镇把女儿放下,赵嫣不肯下来,还是抱着父亲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看着哥哥。
赵捷对妹妹皱起鼻子,赵镇拍拍赵捷的头:“好了,不管你妹妹有没有告状,你呢,做哥哥的,一定要护着妹妹。”
“爹爹真好。”赵嫣伸出胳膊把赵镇的脖子搂住,赵镇又轻咳一声:“不过呢,你这做妹妹的,也要尊敬哥哥。”
“得。每回都是各打五十大板,我瞧你啊,就不舍得说孩子一句。”在门边等了很久的胭脂笑着取笑丈夫,赵镇把胭脂怀里的小儿子接过,这才三个多月没见,怎么这孩子又长那么大了。
仔细端详过后,赵镇才笑着道:“我经常出去外面,这孩子都是你照顾,我自然舍不得多说他们一句了。再说你教出来的,也没什么坏孩子。”
胭脂抿唇一笑,赵捷兄妹已经围着赵镇,要赵镇讲讲这一回的事了。一家人走进里面,周德夫妻也相携离开,如同每一次出征归来一样。
“你啊,就是太纵着他们,我见你进来时候,就疲惫不堪了。”胭脂好容易把孩子们各自赶开,小儿子也放到一边睡着,这才给赵镇端茶,又给他换靴。 “都几个月没见了,他们想我呢,我不和他们多说一会儿,怎么行?”赵镇把胭脂的手握住,握在手心里。胭脂坐在丈夫身边,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要像上次一样,受了伤没有好好地治,
孩子们一走,差点晕过去,再一摸,额头都烫手。”
“我这次没受伤,你放心好了。”赵镇说着就解衣衫:“来,给你瞧瞧,走之前是什么样的,回来之后就是什么样的。”胭脂把他的手放下:“我知道,这会儿有些冷了,等我把火盆烧起来再解衣服。”赵镇嗯了一声,眼就闭上,胭脂知道他已经十分疲惫,摸一下他的脸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张薄被给他盖上,自己在旁边把
赵镇换下的衣衫拿过来,一针一线地开始补起来。
“汴京,汴京……”熟睡着的赵镇突然皱眉,口中喃喃说出这么几个字来。胭脂放下针线看着丈夫,伸手去抚他的额头,赵镇又重新睡着。
汴京汴京,那是不想回去但不得不回去的地方。胭脂继续做着针线,想着女儿说的话,不由轻叹一声。
“你收到你姊姊的信了?”此刻的汴京没有麟州这么寒冷,桂花刚落过,菊花正在盛开。王氏听说胭脂的信到了,就来问邹蒹葭。
邹蒹葭忙站起身扶王氏坐下:“正打算把信给娘您送去呢。姊姊的信上说一切都好,又添了一个外甥,算着到现在都七个多月了,还说嫣娘和捷郎都很好。”王氏进汴京城前是不识字的,这么多年往来应酬,也认得几个字,不过不多。接过信王氏看了看,大半能认得出来,少半问着邹蒹葭也知道了。王氏叹气:“你姊姊这个人,就是不肯说什么别的,就算遇到
事也不肯告诉我。虽然你爹没说,但我出去应酬时候,恍惚听到,说……”
这些朝廷大事,随着胡大郎得中进士出仕之后,邹蒹葭也渐渐知道一些,赵匡义对赵镇,并不像外表的那么好,这些年随着赵镇立的功劳越来越大,也渐渐瞒不住了。
邹蒹葭拍拍王氏的手:“娘,您别这样担心,姊姊她,是个有主意的人。”
“我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但就是太有主意了,哎,我的心啊,就是这样担着。”王氏的担心邹蒹葭怎么不明白呢。邹蒹葭是能看到王氏头上的发是怎样白的,只是这种事,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瞧瞧,我不该说这些的,说起来,元宵也十岁了,我还操什么心?”王氏抱怨了几句,又反过来安慰邹蒹葭,这也是常有的事,邹蒹葭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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