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时候,钟漓月顺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穿着藕荷色的衣服,目测一米六以上,五官端正,身材十分匀称,看上去有十七、八岁,但是眼中偶尔流露出几丝锐利,那个眼神,像是带着几分打探。
“你便是这间学堂的主人吗?”美女对着钟漓月问道。
钟漓月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是我先问的你。你回答了之后再问我,我才能回答你,这是基本礼仪。”
美女也不恼,一直笑吟吟地,她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彤儿,是从邻村过来的,听说丁河村办了一个学堂,想过来看看。”
“你想上学?”钟漓月讶然道。
“哦,不是。”李彤儿摆了摆手,直言道:“我想来教书,我听说你要请人,是吗?”
钟漓月点点头,颇为意外道:“我只是向村子里的夫子打听了一下,这么快就传到了邻村?”
“两个村子离得不远,消息自然传得快些。而且识字的人就那么几个,一找便找着了。”
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钟漓月带着疑惑看着李彤儿,问道:“你带着包袱,不会是想住在这儿吧?”
李彤儿垂了垂眼帘,露出哀求之色,怯生生地问道:“可以吗?”
“这个嘛……”钟漓月不禁犹豫起来。这个李彤儿太奇怪了,乡下的女子识字的极少极少,而且她这个年龄应该已经成婚了,可她却一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状态。不是很奇怪吗?
“大姐,大姐!”明月从一旁跑过来,对钟漓月小声地嘀咕道:“正好家里有的是空房间,给她住好了,她一个女子家出来进去的,比男子要方便许多,你不是也想找一个这样的吗?”
“可是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钟漓月压低声音问道。
“哪里奇怪?”明月一脸茫然。
钟漓月斜了她一眼,视线越过她看向李彤儿,笑道:“美女,请问你成过婚了吗?”
李彤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等钟漓月接着问下去,便直说道:“实不相瞒,家父生前也是一位教书先生,年轻时受聘于浣南的一户官家,之后便一直在府院中做私塾先生,两年前他不幸病逝,不久后,家母也随他去了,我办好父母的后事,便带着他们的骨灰回乡了。想到自己从此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到哪里都是一样,便有了留下来的打算。倘若村子里能找到谋生的活计,我便不走了。若不是突然离世,我爹娘原本也是想返乡来,给我在家里寻门亲事的。”
钟漓月听到她的身世后,不禁唏嘘。
“好可怜啊!”锦月在一旁听到,不禁泛起了同情之心。她过来祈求地晃了晃钟漓月的手臂,冲她挤了挤眼睛。
再看看明月,也是这副表情。
好吧!她若是不答应,好像很不近人情似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反正我们家里也有空房间,人多热闹。”
带她找了个房间后,下午第一节课,钟漓月便让她上岗实习。
她站在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面前也不生怯,一堂课很顺利地就上完了。钟漓月对她的能力基本认可了。
晚上,钟老四回来看到家中多了一个女子,愣了一下。钟漓月告诉他是来教书的,他便悄悄地将钟漓月拉到了一旁,问道:“你还当真要办起这个学堂?”
“嗯!这样一来,弟弟妹妹们也有兴趣上学了,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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