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德开口和加尔斯说话起,老巫师帕格斯姆就不再说一句话了,这可能是作为老师对于弟子能力的一种审视,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无奈,他知道这场对话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因为这场对话的前提就已经定下了。
亡灵巫师中,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而只剩下基德还有自己的朋友,面对独立氏族中的乔凡尼家族实在是太过于不对等了,传承了无数年月的血族可不知道拥有了怎样的底蕴,十几岁的基德与几千岁的加尔斯·乔凡尼,这还怎么谈?
“我今天只是来和你们道个别,今夜之后,我们的交易也就圆满结束了,我将要启程回归家族,月底家族将要有一次宴会,希望你们中的谁能前来参加一下,好了,再见,诸位。”老血族抚胸致意,身后的年轻人掏出一张四叶草的信笺,里面承装着一份宴会请柬。
基德在老巫师的示意下伸手接过这份请柬,这也意味着他从此刻起已正式蜕变了自己学徒的身份,而成为所有亡灵巫师的领导者,加尔斯笑看着这一幕,然后一挥披风,飞向了远处,身后的年轻人也是一样。
望着加尔斯彻底远去之后,老巫师才叹息地开口:“你就不可能说服他,这个老血族在等啊。”
基德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老师,“他在等,等我死去,你们彻底走投无路的那一天,等在场的亡灵巫师们死得只剩下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他才会出现,在你们的感激声里施舍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老巫师残忍地说出这个事实。
“血族在几千年前就是这么对待狼人的,现在,他们还想这么对我们,臣服,从来就不是血族容忍弱者的态度,奴役才是。”
基德震惊地无法言语,“这就是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愿意帮助我们的原因?”
“没错,要不然他也不用亲自前来这里,因为他要来巡视一下自己今后的奴隶。”
——
曼多斯乡下的古堡,屋顶已经被修葺好了,在屋顶的基础上,肖恩还加盖了一个小阁楼,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满足某种私人的邪恶趣味,反正阁楼修好后的几天夜里,小女巫缇芙偶然间路过二楼的走廊,总能听见些让人心跳加快的怪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阁楼当然不能常住,可肖恩今天依旧睡在了阁楼的床上,怀里是空的,昨夜的女伴一早就起来了,自从与肖恩结婚之后,艾丽莎带起了那枚蝙蝠戒指,也表现出了这个家里女主人的风范,只是在下午的炼金课堂上总会上演老师与学生的戏码,当然,晚上的阁楼上也有过,一想到这一点,正在做着早餐的艾丽莎就脸红地小声骂一句:“**。”
可能是听见了这句骂声,自我感觉拥有正常情趣的男人伸展了一下腰,起床了。
他穿好衣服,先是走到了卧室旁边的书房里,那天的冲突过后,书房里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还有很多杂乱的地方没有顾忌,肖恩今天到来也没打算打扫,他只是坐到了椅子上,呆呆地望着书桌上的白假面,一看到这张面具,早起的好心情就都被破坏了。
自己的新婚妻子艾丽莎是快乐的,就像一只百灵鸟,每天笑个不停,而肖恩却开始渐渐地淤积起心事来,不是因为牧羊人还在沉睡,反而是因为白假面已经基本恢复了。
“你的血脉快要支撑不住了。”白假面上亮起一层白光,失去了一半的面具反而变得更加难以捉摸,最起码不需要肖恩的魔力供应这一点就足够他赞叹了,可这也让这个面具能更自由地传达坏消息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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