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皓皓挂在天际,小城市的夜晚总是一贯的幽静,寥寥的霓虹灯闪烁在路边,莫望和江梓晨并排而行,浸着入夜的凉意。
靠近宾馆的街道上饭店很少,莫望和江梓晨只得继续走在寻找饭店的路途中。
莫望觉得自己与江梓晨之间的相处就像一场默剧,虽然交流很少,但却时常透露着一股岁月静好的默契感。
春花,夏日,秋月,冬雪,夜晚很美,恰好你在我身旁。
听别人说过,对待爱情谨小慎微的人,总是想先收获满格的安全感再播种爱情,像一次长途跋涉,没确定目的地和掌握清晰地路线图之前,绝不上路。心知随遇而安的风景最美,可未知的不安也最危险。
重生后的莫望虽然能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感情,但是摆在两人之间一个最大的现实问题——亲属关系的禁忌,莫望却选择了暂时的逃避,懦弱的化身为一只鸵鸟。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在与江梓晨彻底摊开争论这一问题后,连和平的相处都会变成奢侈。
能确定的是,此刻的江梓晨并没有爱上莫望,也几乎不会爱上莫望,且不论莫望是江梓晨的侄女,就光谈到年龄,25岁的江梓晨喜欢上14岁的莫望这一可能也只能是微乎其微。
莫望能感受到江梓晨仅仅把自己当作侄女来对待,但不同于和其他女性生物相处,江梓晨难得的没有一直对莫望保持冷眼想向,甚至透着一丝纵容。莫望贪婪的享受着这一份独属于自己的亲昵,余生还长,暂且如此就够了不是吗?
江梓晨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用眼神示意着莫望,询问莫望介不介意。
莫望摇了摇头:“你抽吧,我不讨厌烟味。”
江梓晨得到肯定后,拿出打火机将烟头点燃,深吸一口,猩红的微弱火光显得夜色中的江梓晨愈发的冷峻迷人,混合着丝丝飘渺的烟雾,周身萦绕着浓烈的颓废与孤寂。
莫望怔怔的似是窒息了片刻,眯着眼睛望着十字路口红绿黄交替闪烁的指示灯,记起上一世的江梓晨并没有抽烟的习惯,疑惑的问道:“习惯了烟草,不影响你出任务吗?”
江梓晨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喷发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喉结在江梓晨的脖颈间,诱惑般的上下游动,江梓晨低着头,迈过一处道路中积着雨水的坑洼,答道:“不会,我对烟草并没有依赖,老实说,我对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产生依赖。”
莫望听到江梓晨的话语,内心莫名的生出一股心疼,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依赖,也不会依赖任何事物,任何人。一生无欲无求,所有的一切对于江梓晨来说都是过客,悄然而过,留不下半点痕迹,这得有着多么强大的信念作为支撑啊!
莫望不知道此刻应该是庆幸还是担忧。
莫望不知被谁蛊惑了心智,对着江梓晨伸出手:“三叔,给我也来一根。”
江梓晨诧异的斜了一眼莫望,快步走到垃圾桶前将烟掐灭,回过头对莫望神色不容质疑的说道:“要是你敢抽烟,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莫望恍惚中闪了闪神,撇撇嘴看向垃圾桶上铁盒中的烟头死尸:“我刚也就是说着玩。”
江梓晨双手插入裤带,点点头:“那最好不过。”
漫步了将近大半个城区,莫望和江梓晨终于寻摸到了一处类似于小型夜市的地界。
莫望忘我的闻着空气中弥散的烤肉香气,猴急的拉着江梓晨冲向一家人声嘈杂的烧烤摊。
莫望想起一句名言: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不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尼古拉斯?赵四
烧烤摊的布局很是简陋,烤架前仅仅摆放着七八张木桌和几十张塑料板凳。潮湿的水泥地面上,不集中的散落着一些被人用过的餐巾纸和废餐具,每一张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已然都无法承担超负荷的垃圾数量。
两人刚一落座,服务员就走到两人面前,莫望接过服务员提供的圆珠笔和菜单,就开始勾画自己心中早已垂涎已久的菜名。
“三叔,你想吃什么?”莫望抬起眼不走心的询问江梓晨。
江梓晨紧绷着身体,摇摇头:“你吃吧。”
莫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重新陷入点菜的愉悦中去了。
不过半晌,莫望就叫住一名路过的服务员,将选好菜名的菜单递给了她。
莫望好笑的看着江梓晨越来越黑的脸色,散发的气场仿佛都能把周围的人即刻冻成冰块,果然,邻座的谈笑声小了许多。
莫望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拖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你以前没到这种烧烤摊吃过?”
江梓晨拿起桌上的纸卷,扯下几张餐巾纸,扫开莫望的手臂,擦拭着油腻腻的桌边:“没吃过,都是垃圾食品,你以后要少吃。”
莫望叛逆的不满道:“反正我喜欢。”
江梓晨随手将沾满油渍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摆出一副教导的口吻:“不是每一份喜欢都可以得到成全,你要为你今后走出的每一步负责。烧烤对身体害处不少,病从口入,说的就是这个理。”
莫望神色古怪的瞧向江梓晨:“天哪,三叔,你什么时候变的话这么多了?”
江梓晨紧抿着嘴唇,不再搭理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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