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裹着被子抱着滚烫的姜汤,和楼冬封并排蹲坐在床上,青木站在一旁,一副没脸看的样儿。
楼冬封鼻子囔囔的问:“百桦,好点没啊,要不替爷把这半碗药喝了吧,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世子你还是自己干了吧。”
“百桦,那我喝完能不能中和一下?”
“不行。爷爷说你病的比我严重,让我离你远点,免得传染。”
楼冬封一捏鼻子一口饮尽,裹紧了被子冷哼:“还说夫妻二人能同甘共苦,我看你连风寒都不敢陪我,晚上还要分床睡。果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俞百桦撇了他一眼:“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我陪你躺了三天,人都烧傻了。”
“原本就不机灵,你可别赖我。”
青木俩手一翻,阴郁到不理解,毕竟他可是挨了一圈喷。怎么伺候主子的,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话是这么说,可主子要上天,他能拦得住。
“怎么说,你们二位,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就能往房顶一窝,就睡着了那?”
俞百桦理亏的低下头:“麻烦你把我们搬下来了。”
楼冬封擤鼻涕:“你没乘机占便宜吧。”
青木捂眼:“爷啊,我都说七十二遍了。情况紧急,你俩都烧晕在屋顶了,为了不落话柄,我是亲力亲为连个人都没敢叫。世子妃是我裹着被子拿肩膀扛下来的,就如同抗麻袋一样。”
楼冬封呼吸不畅,气咻咻的吹了个鼻涕泡泡,赶忙擦掉,真是有损他世子威严的形象啊。
“谁说世子妃了,爷这不是估摸着,你占了爷的便宜吗。”
青木生无可恋:“爷你不当着世子妃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楼冬封轻咳俩声,一个劲的挥手:“去去去,别给你传染病了,连个看门的也没了。”
青木识趣的走掉,俞百桦还在翻占便宜的事。
“男子的还能占另一个男子的便宜吗?你别是冤枉青木了吧。”
“你个笨胚就别在哪,瞎捉摸了,快来爷被窝。”
楼冬封握着被角,一手掀开,大有让她进来,一起裹成一个小山丘的架势。
俞百桦态度坚决:“不行,我有被窝了,再说我快好了。”
楼冬封抱膝侧着头看她:“不让亲,不让抱,不让睡的,我娶你干嘛。”
俞百桦裹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到榻上躲清静。不出三秒,楼冬封裹着被站在榻前,推搡她,引起她注意。
俞百桦瞥了一眼,就转过身,任凭他怎么扒拉都不回头。要不是他蛊惑她,让她沉溺在他怀中,全然不顾未干的头发酣睡,这能受凉吗?
楼冬封见她不理,也爬到榻上,和方才一样,蹲坐一旁,歪着头看她。
俞百桦不觉脸红,暗骂自己没出息,在内心一番激战下,在潜意识的怂恿下,看了回去,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
楼冬封看着她挺巧的小鼻子,樱桃小嘴弯着好看的弧度,忍不住吞咽口水。
“你在这样看我,我就亲你。”
额……俞百桦目不斜视的看向窗户:“世子,你要不让爷爷给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一天到晚竟在胡说八道。人家说猫发情是有时段的,我怎么感觉你连猫都不如。”
不如黎婴那只猫崽子?“你这么说,我就去抓黎婴来,让你看看,到底谁不如谁。”
俞百桦赶忙拦住他:“你抓它干嘛,我是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发情。”
“还不是你勾引我,说的好像都是爷的错。从现在起,我要先搭理你,算我输,到时你求饶都没用。”
俞百桦噗呲笑出声,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这种比试,谁怕谁啊。
“别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楼冬封冷哼:“你是不是心虚啊?看看又掉不了肉,你怕什么。有本事咱俩对视一炷香的时间,谁先瞥开眼,就算输。”
“我才不会输那,对视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木——”
“别喊青木了,他一宿一宿不合眼的照顾你,现在累的很,你也不能死磕着,一个人使唤啊。”
门外传来青木的回话:“爷,你喊我。”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
青木火急火燎的跑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穿到一半的鞋,一脸懵逼,狠砸了一下门槛,转身回去。
淡淡的檀香散了开来,楼冬封和俞百香面面相觑的对视。眼睛鼻子嘴巴,眼睛所到之处,都看了个清楚,像是从未这般端详过,好像同往日见的又有几分不同,原来他的眼角是这样的弧度,睫毛是这么的纤长。
看到唇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充斥了一些,甜腻柔软的画面,不由面色大窘,泛起了红晕。
而楼冬封抱着纯洁必胜的信念痴痴的望着,一点点用眼睛去描摹她的摸样,慢慢的就变的想去触碰。
“时间到。”
俩人同时瞥开眼,庆幸之余,惊呼差一点输了,就差一点!!!
俞百桦双手捂着红的发烫的脸,振作起来,俞百桦,你不能败在这种无足轻重的环节啊。是他精虫上脑,和你勾不勾引他无关的。
“姑且算打成平手吧。”
俞百桦眼睛一瞪,据理力争:“什么叫姑且,怎么都是我先赢的吧。是你撑不住,才喊的时间到。”
“你赢?怎么都是我赢吧。姑且我就是那么一说,不想你输的太难看,明明脸红的要命,在看下去,我怕你扑过来啊。”
俞百桦双手捂着面颊:“我染了风寒,发烧不行啊。”
楼冬封往前凑到她耳边,微薄的气流挠的耳朵发痒:“行,当然行,不过你最好是发烧,别是发骚。不然你不找我,一个人可治不好。”
“无耻下流。”
“这就无耻了,你还没见过,更无耻,更下流的那。”
俞百桦裹着被,从榻上速速折返床上。
“别走啊,比试还没结束。”
俞百桦爬上床,伸手扑簌脚上的灰:“我可不和你比。”
楼冬封追上来,自身后将她一抱裹住:“你这要在军营里,就是逃兵。你输了受罚吧。”
“强词夺理,谁逃兵了,比就比。我看你输了,不要赖皮的好。”
“也不知道是谁赖皮。”
俞百桦挣脱出来:“废话少说,还比试什么,呆会输哭你。”
楼冬封嘲笑的冷哼:“哎呦,还想赢我,门都没有。我们刚才对视的难度不够,不足以分出你我的高下。不如我们十指相握,对视的距离变成一臂,谁先亲对方就算输。”
“正合我意。”反正她有坚定了立场,怕什么。
伸出手对在一起,他的手指笔直纤长,足足大出她一个指节,掌心也比她的粗糙,右手还有比较粗粝的茧,是长年捣药留下的吧。十指交叉相握,像是有什么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指节一划而过,奇奇怪怪的。
俞百桦舔了舔唇,看着他也满脸绯色。还敢嘲笑她脸红,他不也没好到哪去吗?明明平日里就是一白面书生。
她原本还想着赢给他看。不知怎么,越盯着他看,越觉的耳红心跳,略显败势。
他紧握着她的手,猛然用力一拉,她一时不查扑了过去,吻上他的唇。
只听他啧啧几声,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便将她反扑。再回神时,已然是天雷勾地火得厮滚到一起去了,正要将她推开,又被他吻得大脑缺氧。最后,就没羞没臊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神清气爽的楼冬封,一怕胸脯:“我算发现一治风寒的良方了。”
俞百桦按着自己的腰,不做理会。治风寒的良方没啥用,有没有治孟浪的药。
一晚上运动不停,最终热了一身汗的俩人,蒙头大睡,奇迹般的大病痊愈了。不过看着楼冬封恨不得天下皆知此良方的模样,俞百桦真想自己病死算了,真是没脸见人啊。
楼冬封哼着曲儿,嘚瑟吧搜的踢开青木的门。青木伏在几案上抄书。
“爷,门是用开的。”
“去庄子上,提俩个机灵的丫环过来。”
青木有些发愁:“爷,现在就动,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这院子里总要有个,看刑的奴才。不能什么都由着她自己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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