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听到墨竹的一番话,心中大为震惊。原本是独善其身的左家,也不得不卷入这场夺嫡之战之中,婚期定的如此之快。
“左妙妙瞧瞧你干的好事,太子不说,我还真当你是委屈的不行,八字不合?你想出来这种鬼主意。”
左五小姐看着床下气贯如虹的父亲捂着额头,虚弱的说道。
“父亲说的这是哪里话,女儿尚且病弱?下不了床,怎么会出什么鬼主意。我和太子的婚事一定惊动了神明,惹的鬼神震怒,不然也不能让我病的这么重。”
“一派胡言。”
左五小姐虚弱的让婢女搀扶的坐起,靠在床上,脸上竟路疲惫之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爹爹,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顾女儿的死活是吗?如果这都是我搞的鬼,哪现在这乱想又该如何解释。爹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神明的旨意,我们不可违背啊。”
左相震怒,如果平日里左五小姐这番说,左相自然颇为敬畏,可自从得知人力所为,畏惧早已荡然无存。
“你也不用在这里装病弱,我已经请了宫中的御医来给你医治,想必你呆会就没什么话说了吧。”
左妙妙叹气,直接从床上下来:“爹何必这么麻烦那?你说我们就以这样的借口躲过这无谓的争斗不好吗?在说太子只有仁义之心,他啊树立不了什么大功业的。不如七皇子有野心功绩大那?”
左相蹙眉:“话虽如何,可黎明安居乐业,有太子这样的贤君并非一件坏事。现在不是战乱年间,彼时政权交替,自然休养生息比较稳妥。七皇子好战野心勃勃急于扩张疆土,只会为百姓带来祸端。”
左妙妙盘腿坐在床上:“迂腐迂腐,没有战争,怎么赚钱啊。”
“你不要在倒卖军需马匹了,你这样会给左家带来灾难。”
左妙妙失望的摇了摇头:“我知道吗?有人拿这个威胁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嫁给太子啊,爹你也为我考虑考虑吧,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明不明白?”
“这就是在为你考虑,你也到了年纪了。爹不能总把你留在身边,差点被你的这些小手段骗了过去。你在左府闹就罢了,还跑到太子府闹,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用心吗?”
左妙妙听了这话一琢磨:“爹爹你这就错怪我了,我还真的只是在左府闹了闹那?这么说,太子府上也有怪事发生了?原来有人也不看好这门亲事啊,是我操之过急了。”
左相白了一眼:“太子得知俩别怪事,怀疑是你做了手脚,要十日之内尽快完婚。”
“这么快?”左妙妙始料未及啊,还以为怎么也得半年左右,好容她周转一番。
左相看她:“这都是自作自受,是你自作聪明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不然太子,可没这么心急。”
左妙妙单手抱胸不停的啃着指甲,尽快的相出对策。
“爹,我真的不想嫁给太子。我们左家如果嫁给太子的话,就会因为功高盖主而被清洗,我不想我们现在的努力,到头来变成他人的嫁衣。我们不能结这么亲事。而且女儿只想嫁给一个平头老百姓,做做生意赚赚钱,女儿对后宫没有半点兴趣啊。”
“平民吗?可惜啊,又不得你了。”
“爹,你要三思,这关乎这我左家一脉的命运。能做到左相就已经足够了,我左家出不起皇后,根本出不起。”
左相冷哼一声:“皇后?妙妙你想的太少了,你最多只能做到世子妃,至于以后。很难讲,现在太子娶你,不过是压下流言的一个法子。你只是恰巧在这个位置。”
左妙妙大感棘手:“爹,激流勇退也是一种活法,你在相位这么多年,已经太久了。当年你费尽心里,可惜太子已死了,你不会得到三太子的重用,这样对我们都是很不利的。”
左相抬手:“爹自有分寸,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嫁吧。”
左妙妙见左相走后,狠砸桌面:“可恶,这要我怎么安心。十天后,我可是有一桩大买卖。”
*
俞百香只呆了俩天,并没有频繁的见到太子,本想就这样赖着不走。结果……
父亲俞呈亲自来接,她只得跟父亲回了家,路上俞呈只是不时的看她,多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对于俞百香而言,虽然不是很畏惧俞父,但是父亲说的话,她也不敢违抗。
俞夫人早早的在厅堂等着:“哎呦,百香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俞百香心上不得意:“我哪里想不开了,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俞家。为什么爹要把我带回来,我明明就差一点点。”
俞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母子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俞夫人也感到一时怪异之感:“你爹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俞百香根本不想理会父亲的怪异之处,左右他也是个一无是处,帮不是她什么忙的废物,可是就是这样,她也无法反抗爹,可能对于这种大善人,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还是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的是功亏一篑。
“娘,是你让我爹来找我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我只要在太子府住下,以后我就会成为太子的人,迟早我会爬上更高的位置,为什么让爹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如果能帮我瞒个十天半个月。太子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得了我,为什么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尽给我帮些倒忙那?”
俞夫人摇头:“我这俩天还因为银钱的事情在忙,并不知道你不在府中。这事还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俞百香脸色一变,不得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父亲的表现太过平静,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样,让人感到恐惧。
“爹?说的?爹怎么跟你说的,娘你快告诉我啊。”
“你爹今天下午回来,突然跟我说,要接你回家。我这一问丫环,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府中。然而刚才等到的你。”
只是这样?太不寻常了,爹平日里从不过问后院之事,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这种恐慌是什么?好像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大有问题。
“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娘你好好想想,这很重要的,非常重要。”俞百香摇着俞夫人迫切的想知道,究竟还发生了什么。这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俞夫人摇头:“没了,还有就是叫你弟弟去书房说了好久的话。”
“俞北?!!”
俞百香隐隐觉的,父亲这一切反常的行为,一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最有可能说这些的,只有一个人,也很明显。那就是——太子。
是她看错太子了吗?太子那么温润,好骗。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他看着她的时候,当她提及孩子的时候,他明明也是一脸欣慰,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
俞百香回到自己的院中,在落英纷纷的树下遇见了俞北。俞北眼睛猩红,分明是哭过一场的感觉,的确脸上还有泪痕,为什么会哭,奇怪,太奇怪了。
“俞北,你怎么在这里?你哭过。”
俞北站在她面前良久,像是许久未见一般,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似乎要把她刻进记忆里一样的端详。
“姐姐,你好自为之吧。”
……于是,他走了。只说了一句话的走掉了,这让俞百香心上发毛,但八成也猜到了什么,这还能因为什么?她太清楚了,不过是不被他们理解。没关系的,等她登上那个位置,留在太子身边,谁都不会在说闲话了,他们都会感谢她给他们带来的荣光的。
用不了多久,真的用不了多久,在耐心一些吧。
这世间很多事就是如此简单,谁拥有了权利,谁便有了说话的权利。
欢巧拿着太医配的安胎药,熬了一碗端来给俞百香。
“大小姐,把这安胎药喝了吧,奴婢特意去抓的药。”
???俞百香冷哼一声,当着她的面将汤药倒掉。
“安胎药?别搞笑了,别人不知道你我不知道,哪里有什么胎需要安。我已经在太子府上,一天三顿受够了这个苦了吧唧的药水了。不用在给我熬了,去把那个土方给我熬上,我要的是胎脉,不管真假。”
欢巧端起托盘:“大小姐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准备。突然这么被老爷叫回来,小姐就不去问问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俞百香眼睛一眯:“不用问,我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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