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路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连这傻小子都看出来了?大公子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纪风傻笑,“反正,我就是,顺嘴一说。师傅,少东家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看上一个农家小娘子。”
郭路暗中翻白眼,若不是要注意为人师表,他早掀起袍子一脚踹过去了!这家伙道行太浅,他哪只眼睛看到这孩子是农家小娘子了?哼,看着吧,日后这孩子啊,出息着呢,要是哪天被远在京城的那位认了回去啊!哼哼,这身份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郭路心里美美的。
虽然大公子比那丫头大上几岁,可也算是年貌相当啊!两个人都是一个德性,小心眼贼多,绑在一块还把那些人玩死了?一个是挣钱的好手,一个是挣前程的好手,将来要是成了夫妻,那可真就是没谁了!
郭路一叹,可不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吗,天上掉下来的缘分啊!
一想到这个,郭路的步子也轻快了,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了似的!
纪风在一旁看着郭路的脸色,不明白师傅怎么突然就高兴起来了,不过师傅心情好比啥都强!
再说周小米带着丁氏往铺子那边走,远远的就看到那些围在铺子前面的人已经散去,几个伙计很疲惫的样子,耿亭和李氏不在门口。
“怎么回事?”丁氏小声的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啊!”周小米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嘴角也不由得翘了起来,脚下步子也快了起来。
丁氏也不敢怠慢,跟在她身后走得飞快。等走近了,丁氏才发现,桌子上摆着的大陶盆都是空的,里头还残留着一些酱汁,看来应该是全卖光了。
“都卖光了?”丁氏微讶,不自觉的看了周小米一眼。
伙计们都神情激动。虽然忙点累点,但是铺子生意好了,他们得的工钱也多不是!东家可是亲口跟他们承诺过的,铺子的生意好。每个人都有红包拿,就是为了红包,他们也得好好干。
“东家,咱们这生意也太好了!全都抢光了。”小伙计们口气十分愉悦,都争着跟周小米汇报情况。
没有人因为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就轻视她!
这么大点的孩子,看人的眼光竟然带着审视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挺胸抬头。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很有震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当然,小伙计们对她态度恭敬,这里头也有周平的功劳。他来的时间最长,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跟小伙计们说说周小米的事儿,有意无意的透露着周小米的不同之处。
开始的时候。另外三个小伙计还半信半疑呢,等见了周小米以后,才相信了周平的话。
“行,收拾收拾吧!对了,李嫂呢!”
“在后头做饭呢!”说话的这个伙计叫田满,才十六岁,他和另一个伙计田丰是一对双胞胎。田丰是老大,性子稳重,平时话不多,田满是弟弟。性子比较活泼,话比较多,性子跟他哥哥正好相反。
“行,你们把东西搬进来吧。我到后边瞧瞧。”周小米进了铺子,让丁氏去后头帮李氏的忙,自己则是找到了正在算账的耿亭。
创业初期,他一个身兼数职,账房什么的,都一肩挑了。
周小米没打扰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耿亭看了周小米一眼,没有出场,依旧不停手的扒弄着算盘珠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唠唠着什么。
等耿亭打完了账,又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了几个数字,然后交给了周小米。
周小米接过来一看,嗬,这销售记录,不错啊!不过不用看账,光看那几个卖空了的大陶盆,她也能猜得八9不离十。
“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一来咱们开业搞活动,东西卖得便宜,老百姓们既是图新鲜,又想占便宜;二来这些东西都有个饱和度,再怎么样,谁家也不可能顿顿都吃豆制品吧!镇上还有别的豆腐作坊呢!比咱们有优势,所有啊,别太乐观。”她把手上的账本合上,扔给了耿亭。
本来是想试探周小米有多少斤两的耿亭,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是周小米分析的不准确,而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沉稳。面对今天一天的流水账,居然没有露出半点沾沾自喜的表情来。
周小米的冷静,再一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特价的活动,按照我们的事先约定,再搞几天,活动结束后,恢复原价!”周小米想了想,又道:“价格一恢复,销售额势必会萎靡几天,不过这种情况都是暂时的。”要知道他们跟林记酒楼不一样,以前林记酒楼手里握着云丝,红方,都是做富人的生意,虽然销量不大,可是价格定的高啊!卖一份,顶上他们现在卖五份还带拐弯的。现在他们做的,是老百姓的生意,要讲究实在,味道要好,品质要高,价格还要低!
薄利多销,这是周小米给周家豆腐铺子制定的营利方针。
耿亭点了点头,“这个我早有心理准备。”他是做过买卖,见识过风流的人,不会连周家这么小的铺子都看不好的。
周小米也不多说,耿亭也有着他自己的骄傲,说多了,两人的关系就会紧张,一开始就剑拔弩张的,以后就更不好相处了。
所以,周小米宁愿相信耿亭,而且还有周平在,大事也不会差太多。
“铺子里的事儿,就交给耿叔你了。我们都没你经验丰富,大小事务是,难免要你多操心了。”
耿亭哪里听不出来周小米的安抚之意?只不过她年纪这么小,又是那样的家庭里出来的,居然能想到这一层,真是……
耿亭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合适了,这简直就是个人精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长大了以后还了得?
看来做生意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天赋的。日后她见多识广,只怕前途不可限量。
耿亭直到此时,才是完全收起来他之前的轻视之心,“可不敢当。这都是我份内的事,应该的。”
“耿叔就不要客气了!我年纪小,许多事情都有不周到的地方,还需要你多多提点,您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呢。我叫你一声叔,还不是应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