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清禾醒来过一次,乔孟一直没有离开,他两眼通红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中神色似在看他。
“乔孟哥哥,你怎么在这。”
乔孟赶忙关切的问道:“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乔孟哥哥,你去睡觉吧,我明天想吃烤红薯。”她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大清晰,像是在说梦话,可是眼睛却是睁着的,说完她眼睛便闭上睡了过去。
乔孟见她睡了过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睡着了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跟他说话。
第二日一早,赵琦便推门进了清禾的房间,屋子里十分的暖和,乔孟靠在床边睡了过去,赵琦松了一口气,还好两人都好好的呆在这里。
昨日她和秦起光出去后压根就忘了要去找清禾了,只进了一家医馆问了问,那家大夫说没见过什么流了很多血的姑娘,他们俩就猜想清禾和乔孟可能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所以就和秦起光两人游玩了起来。
清禾醒来时,高烧已经退了,乔孟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清禾醒了便坐在她旁边说道:“这药已经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既然醒了,快喝了吧。”
碗中的药味十分的重,清禾最不喜欢药的味道,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乔孟说道:“乔孟哥哥,你看我都受伤了,就不要再让我难受了。”
“哪里让你难受了?”
“这药难喝的紧,我还是不喝了。”
乔孟哪里听她那拙劣的借口,自顾自的舀起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喝吧。”
清禾委屈的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口喝下。
乔孟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
“下回不要再不分青红皂白的挡在我面前了,那刺你的是剑,是个会让人受伤流血的东西,不是木头,只会让你疼一下这么简单的。”乔孟柔声说道。
这药难喝,还要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清禾真想端着碗一口气喝完,可是想到是乔孟在喂她,她就压抑住内心的那种冲动,应道:“哪里不分青红皂白了,若是有剑刺向我,你定然也会这么做。”
乔孟看着她,明明是无心的反驳,在乔孟听来却又是一番滋味。
“你和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你我不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我被剑伤了,会流血,你也会流血,那既然都会受伤为何倒不如受伤的是我,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也没有你那么厉害的武功,我若是死了,也没有多少人可惜,可是你不同,很多人都认识你敬仰你,都知道你武功高强,你若是出了差错,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很多人会觉得可惜。”清禾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汤药一点点减少,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
乔孟喂药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清禾见他没动静,便抬头看向乔孟,只见他眼神严肃的看着她,清禾心里有些虚,莫不是刚才说错话了。
“若是你出事了,我就会很难过很可惜,所以清禾,一定不要再让我难过了。”乔孟看着她,眼中似有流光闪过,只是那光芒却转瞬即逝,他还是不愿意让人看透他的心思。
清禾默默地低下头,乔孟何时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在清禾听来却是乔孟这么长时间以来说过的最好听的话。
“知道了。”
冬日的风吹得寒冷,秦起光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时日将至。
这就说明,他的任务必须要做了,再拖也拖不得了,今日就要做个了结吗?
早知道今日会如此,他定然不会和她相熟,只是世事无常,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哪里还说得上早知道或者晚知道。
清禾躺在床上一整天,乔孟就在床边陪她一整天,期间俞晚他们也进来看过她,没呆一会便被乔孟以打扰休息为由赶了出去,清禾虽知乔孟这番举动却是无理,她哪里需要这么看护,自小便是野孩子哪里有这么娇气,只是知道乔孟这么在乎她,她便开心,什么都能坦然接受。
“乔孟哥哥,我想出去转一转。”清禾说道。
“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看乔孟的表情,大概是下床无望了。
清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免有些无聊的唱了起来:“清禾清禾真可怜,身上有伤动不得,只想下床去看看,怎料,有个黑脸猫,哎!罢了罢了,不动便不动。”
乔孟听着哭笑不得,却也不让半步。
两人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只听外面十分的吵闹,乔孟便说要出去看看,让清禾乖乖的呆着不要乱动。
清禾一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房顶,等着乔孟回来。
乔孟出去之时,整个赵府站满了官兵,只见一个蒙着面的男人站在中央,眼神凶狠,好似一头猛兽,即使是一人也毫不畏惧这重重人强。
赵将军身着便衣站在男人面前:“你是何人,竟敢闯我赵府。”
那男人,目光一凝却未说半句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人敢来此就不怕这些人,而目的恐怕便是这赵将军了吧。
男人将剑提了指向赵将军:“敢接吗?”看来他要向赵将军单挑。
“好大的口气。”赵将军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挑衅:“老夫当年血杀四方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今日怎敢在老夫面前叫嚣。”
“既是当年,那便是过去,而现在,你不过是个只有过去的老家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