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渊料到会有这一出,只是一时纳闷,两人的杀意早不来晚不来,怎么现在突然冒出,难道自己身为炮灰存在感太弱了?
话说……
一开始还在场的路人甲,行三人中的那个张三,躲哪儿去了?
“沈公子。”
冷不丁的一声招呼在背后响起,沈明渊吓得一抖,还未回头,便觉着脚踝一紧,猛地被什么向下拽去。
变故发生地太快,他只来得及想起,这声音应当就是张三了。
不过是个修为并不高的路人甲,他竟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看戏看得正来劲呢,就被偷袭了。
不,修为虽然不高,那也是天极的了,比他有本事。
绳子是草绳,却犹如活物,沿着他的小腿爬上,在下坠的那一眨眼间绑住了沈明渊的手脚,眼看着就要没入火海,沈明渊紧闭双眼,默念心诀唤出旋风。
在他没瞧见的后方,聂辛与秦焕之同时追了过来。
张三想将他拽进火海之中,一旦没入,火舌便成了最好的掩护。
行三人中的另外一人也在这时出现,接应着得手的张三。
沈明渊只觉得自己要被烧成灰了,自周身炸开一团霸道的气流,愣是将方圆数仗内的火都瞬间扑灭了。试图接近他的张三、人六,以及飞速追上,以各自的本事想要抢人的聂辛、秦焕之,也同时被这威力堪比火炮的爆炸击开。
谁也没想到,修为低微、偏好享乐的沈二公子,在情急之下也是能超常发挥的。
只是这一下之后,沈明渊就觉得浑身一虚,灵力被耗去了大半,怕是再没法炸出第二下了。他的衣衫都被气流炸得破烂了好几处,身上草绳却不知是什么做的,仍紧紧绑着没被炸开。好在绑得不严谨,还能摸到乾坤袋。
他趁着几人一瞬间的怔愣,摸出乾坤袋,祭出一件法宝。
只是个不足馒头大小的玩意儿掉落在地,下一瞬,便猛地从中炸开一团粉末。沈明渊纵起狂风,将那团暗黄色的粉末吹起,袭向刚才暗算自己是张三和人六。后者神色大变,猛地抬手捂住口鼻,拼命躲避,那团风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聂辛顿时甩出那些烧红了的铁片,化作锁链将二人困在原地,低呵出声,“说!谁派你们来的?”
直到刚才为止,聂辛、沈明渊,都以为行三人是奉秦焕之的命令行事。
而秦焕之也面露诧异,显然是将这二人当成了聂辛的手下。
没想到一时的想当然,就让这二人钻了空子。
有了共同的敌人,这俩也不打了,秦焕之振臂一挥,便收拢了把整条街烤干熏黑的火海,他的属下则齐刷刷地站在背后,将聂辛、沈明渊以及张三人六都围在中间。
沈明渊也收了那团气流,将粉末卷走方便他们审问,抬头瞧了瞧,竟还有一批属下是守在半空的。
啧,防得真严实,他要是想逃早就逃了好吗。
被捉了,张三和人六也不挣扎了,连忙点头跪地求饶,毫无骨气,就是粉末多少被吸入了点,呛咳个不停,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说不出话。
沈明渊俩腿被绑在一起,蹦跳了几步,凑到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站得笔直的路人甲旁边,抬抬手,“这位小兄弟,帮个忙如何?”
草绳太结实,他的风刃还没练到位不敢自己切,只好借助旁人的刀子。
被他称为小兄弟求助的,是秦焕之的属下之一,他的说话声很小,却准确无误地传入了另外两个大爷耳中。
聂辛一把揪着他领子,将人拽了过去,恶狠狠地瞪他,“你宁可求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肯问我?!”
沈明渊觉得自己可以改名叫沈明冤了。我可是有垃圾金手指的人,谁知道刚才想杀我的有没有你一个,哪敢跟你求助。
秦焕之则是从指尖飞出了一串齿白火舌,将聂辛拽着领子的手烫到一边去了,闷不吭声站到两人中间,冷声警告,“谁敢给他解绑,我先剁了他的手。”
说完,俩人就开始用眼神互刀,围成一圈的甲乙丙丁们也纷纷弯刀出鞘半寸,随时待命。
不对,等等,沈明怨摸摸往旁边挪,努力掩住惊恐神色,秦大侠你是要剁谁的手??
是给我解绑的人、聂辛,还是我?我怎么觉得你是找借口剁我呢???
“咳咳,”沈明渊清了清嗓子,努力将两人注意力都引过来,而后开口,“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沈家派来抓我回去的。”
“是吗?”听着倒是合理,聂辛将信将疑,视线投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三人六。
俩人抹了把脸,一个点点头,一个猛摇头,然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连忙改了,一个猛摇头,一个狂点头。
一看,又反着了,俩人哭丧着脸,抱作一团口齿不清地求饶。
真是亲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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