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即便是知道君离苏回过身会看见他的狼狈模样,他也不得不吼出声。
要是当真隐忍着不发,这一路被人拉着脖子走,可谓是被践踏尊严。
无论对方比他强大多少,他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这是他作为一个男子该有的尊严。
夜阑的那声低吼声线高昂,君离苏想不听见都难。转过身就看见套在他脖颈上的绳索,再看了看容浅。
容浅迎上她的视线,面上毫无表情。
“阿浅,是你吩咐水玄这么做的么?”她问。
容浅闻言,只将视线挪了开,不语。
用绳子套夜阑的脖子,并不是他吩咐水玄这么做的,但夜阑这么一喊,离苏自然只会以为是他吩咐的。
他并不觉得水玄的做法有错,也就没有必要解释了。
君离苏见容浅一言不发,垂下了眸子,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迈着步子走到了夜阑的跟前,在夜阑的注视之下,将他脖子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朝水玄晃了晃绳子,道,“水玄,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需要懂得。夜阑终归不是与我们为敌的敌人,犯不着如此羞辱他。”
水玄抽了抽眼角,随后应了声,“是。”
“离苏,你似乎训错人了。”夜阑揉了揉自己那被绳子勒得有些难受的脖颈,朝着容浅的方向瞥了一眼。
数落水玄做什么,依他看,应该数落容浅才是。
“不是阿浅吩咐水玄这么做的,这事儿,应该是水玄自已的主意。”君离苏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吩咐的,他说了不是他么?”夜阑顿了顿,继而道,“我又一次在他手上吃了亏,你是否觉得我很没用?”
“但凡是阿浅做过的事情,一定会承认,但我刚才问他,他没有认,那就不是他。”君离苏说到这儿,有些好笑地看了夜阑一眼,“为何到了现在,你还是想着要和阿浅比呢?”
以容浅的性子,若真的是他吩咐水玄用绳子套夜阑的脖子,她问起来,他一定会冷酷地回她一句‘是又怎样?’或者‘怎么,离苏有意见’?
容浅那高冷的性子,吃起醋来,语气大多时候是恶劣的。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选择了静默,一副生闷气的模样,显然就是否认,且懒得回答。
“因为你从来都觉得我比不上他。”夜阑望着君离苏,眸光带着些许的复杂,“一次又一次吃了他的亏,每回都在你面前丢脸,这样的我,你看不上倒也正常。”
“夜阑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择意中人都是靠着两两相比,比出来的?若是这样,那么以后要是出现了一个比阿浅还优秀的,我是不是该移情别恋了?”
君离苏说着,摇头叹息一声,“所以我觉得你幼稚,你也是个二十好几的男子了,一点都不沉稳。我现在简洁明了的告诉你吧,我看中他,只是看中他这个人,哪怕他不是尊贵的齐王殿下,我依旧不会舍他另选别人,你真的犯不着拿自己和他比。今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可听过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是一味的想要博取我的好感,那你未免太没出息了,你就不能目光放远一点么?天辰国这么大,就没有好女孩么?吊死在一棵树上有何意义?你出息么?”
君离苏长辈般教育的口气,顿时让夜阑整张脸都黑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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