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到了君离苏所在的那间屋子,容钧见那虚掩着的门,挑了挑眉,推开了门,而后迈步踏了进去。
容钧才进屋子,便觉得鼻翼间流连着一阵的血腥味。
君离苏面无表情地坐在软榻之上,见容钧进来,只是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容钧的余光瞥到一抹横在地上的红影,转过头看到的便是那脖颈涌血,已经断了气的月夫人,鼻尖血腥之气萦绕,让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而后朝着身后的婢女沉声道:“人都咽气了,还留在这屋子里头做什么,弄得房间里的气味难闻得很,还不去处理干净?”
容钧的语气只有不耐烦,并无半点怜惜,似是毫不念及死去的是伺候了自己一段时日的妾室,听者只觉得这话当真无情。
身后的婢女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不多时,来了两名仆人将月夫人抬了下去,心中暗道,太子殿下平日里不是挺喜爱月夫人的,怎么这会儿一副死了不关他事的模样,看他平日里对夫人们似乎个个都挺好,想不到,死去的竟得不到他半点怜惜与心疼,甚至不多看一眼。
要说多情,太子殿下也算是多情,毕竟有这么多的夫人,要说无情,也当真无情。
而这些,众人只敢在心里腹诽,没人敢当着容钧的面说出来。
“离苏,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宫理由么?”眼见着月夫人被人抬了下去,容钧望着软榻之上的君离苏,毫无半分责怪之意,只问道,“月鸯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动怒?”
君离苏闻言,只淡淡道:“看她很是不顺眼。”
无需其他的理由,只一句看她不顺眼,听起来倒是蛮横不讲理到了极点。
然而,这看似随意的理由,却听得容钧笑出了声,“本宫猜,是月鸯对你太无礼,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教训你,这才惹怒了你,被你杀了。”
君离苏闻言,轻扫了容钧一眼。
看容钧此刻的态度,分明就是表示他不责怪她杀了他的妾室。
对于容钧的好脾气,君离苏好似故意没有察觉,或者说不领情,开口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我让婢女带给你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听到了。”容钧道,“不就是要本宫看好夫人们,别让她们来你这撒泼么,离苏放心,本宫会吩咐下去,不让人来打搅你,当然了,若是有人还不知轻重地要擅闯,那么你即便杀了人,本宫也是不会责怪你的。”
容钧这话一出,冷静淡漠如君离苏也稍稍意外了一下,终于抬眸正眼看他,唇角的笑意有些清凉,“太子殿下倒真是舍得,亦或者说,您就是这么喜新厌旧的,死了几个夫人对你而言算不得大事,毕竟您身边是不缺美人的。”
“有什么好不舍的,就算你不动手,本宫迟早也会腻了的,对于本宫而言,被本宫舍弃过的,跟死了也没有差别,反正是不会再看她们一眼的了。”容钧说着,勾唇笑道,“不过离苏有句话说的可不对,本宫并非喜新厌旧,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算喜欢,她们都是主动送上门的,本宫自然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在本宫眼中,所有的美妾都及不上弟妹你。”
君离苏听得眸光一冷。
这容钧当真难缠,如此薄情之人,果真是将女子都当成了玩物,真是……人渣。
她如今身上带伤,不是容钧的对手,不能与他硬拼。
有一点让她十分纳闷,那个在大街之上偷她钱袋的黑衣男子,偷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伤她,当时她没能躲开那黑衣人的一掌,那人完全可以再次发起攻击,却不知为什么,飞快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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