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精心准备这支舞蹈,当真是有心了,哀家很喜欢。”太后望着南烟萝,淡淡一笑,“你费心了。”
听闻太后的夸奖,南烟萝微微俯首,道:“太后娘娘喜欢便好。”
“别站着了,快些落座吧。”太后唇角的笑意依旧。
南烟萝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她的目光望向远处容浅那一桌,只见容浅与君离苏二人似乎在谈笑,看也不看自己这儿一眼。
南烟萝心中不顺畅,径自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饮下。
“柔妃娘娘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啊。”正前方忽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南烟萝抬头,只见坐在前头不远处的容钧看了过来,轻描淡写道,“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么?这才想要借酒浇愁。”
“太子殿下想多了,本宫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南烟萝面无表情。
“是么?”容钧悠悠道,“可娘娘你的神色告诉本宫,你不开心。”
南烟萝依旧否认,“没有的事,定是太子殿下看错了。”
容钧闻言,眸底掠过一丝轻嘲。
宴会的歌舞之声依旧,两人的交谈被丝竹之声压了下去。
容钧低头饮下一杯酒。
南烟萝当他是眼瞎的,看不出她对容浅的情意么?
……
是夜,月凉如水。
幽静的庭院之内,石桌旁坐着一道红色身影。
桌上,一把古琴,一壶酒。
“铮——”忽然一声琴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清脆又无比清晰。
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近。
太后的寿辰宴结束了之后,众人便也都散开了,可容钧并未直接回东宫,而是中途拐了个方向,拐到了南烟萝的住处。
这个点,宫人们大多也都休息了,凭他的功夫,悄无声息地闯入,倒也不算难事。
一踏入寝殿就听见不远处响起的缥缈音律,循着声音过来,他便看见南烟萝坐在石桌边上弹奏,看她的神情,似乎很是忘我。
那琴音一起便没有消停,柔和绵长而曲调悠然,转音之间又如同流水潺潺……
容钧原本也是略懂音律的人,深知抚琴者需要的是一种怎样的环境,因此并不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站着听南烟萝将一整首的曲子弹完。
音律一开始是流畅的,可到了后半段,悠远的琴音变得气势如虹,似有万马奔腾,带着丝丝戾气,金戈声声,杀气腾腾……
“铮!”
一个颤音泄出,琴弦断了。
南烟萝望着眼前的古琴,收回了手。
手心里出了不少汗。
“远远地看见柔妃娘娘月下弹奏,还以为你兴致有多好,没想到,只是在发泄怒气罢了。”容钧开口,语气中携带了一丝笑意,“可惜了这一把好琴呐,你没有用心去弹,你的心太乱了,如此心境,不适合抚琴。”
南烟萝闻言,淡淡道:“是啊,可惜了这一把好琴,都被本宫的怨气弹断了。我的心情好不好且先不谈,太子殿下你深夜闯入本宫的寝宫中,只是为了来批评我弹琴弹得不好么?”
“当然不是。”容钧挑了挑眉,“本宫只是有些同情柔妃娘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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