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是人总是难免会犯错,皇兄所犯的错误虽荒唐了些,却也并非不可饶恕。”容琛轻叹一声,“您也说了,他从前如何稳重,这稳重的性格想必是不会变的,而这个错误,只不过是一时犯了糊涂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皇这次动怒,皇兄想必也知道错了,皇祖母随我去父皇寝殿求个情可好?在孙儿印象中,只有您说话才最管用,其他人的话,父皇又怎么愿意听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太后的语气中似是有点儿无奈,“太子虽聪慧睿智,却并不比你懂事,你懂谦让,性格和善,而他呢,凡事得理不饶人,谁要是得罪了他,不将那人修理一顿他都睡不着觉,他这性子真得改一改,若是他有你一般的好脾气,那你父皇就安乐了。”
“皇祖母,皇兄是未来天子,冷酷一点也无可厚非。”容琛笑道,“皇祖母这是答应与我一同去父皇寝殿求情了?”
“哀家答应了。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跟你父皇好好说说,饶恕了太子,他若下次再做这样荒唐的事,你就是说破了嘴,哀家也不给他求情了。”
“孙儿谢皇祖母。”容琛边说着,边走上前去搀扶太后的胳膊,“就知道皇祖母心软。”
……
临近傍晚之际,天幕中云霞沉沉。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领着几名宫人,走近了被禁卫军所封闭的东宫,到了殿门之外,扬声道:“传陛下口谕,即刻起,免去太子禁足,改为罚抄经文百篇,限时三日。”
他的话音落下,一众把守东宫殿门的禁卫军便纷纷撤离。
太子重获自由。
……
“混账!什么玩意!”寝殿之内,容钧听着手下人的通报,面上没有半点儿重获自由之后的喜悦,有的只是一派阴沉。
景王携太后向陛下说情,方劝得陛下饶恕太子。这便是如今宫里所传的说法。
“宫人们如今私下议论,都是在赞扬景王仁孝和善……”
“滚!”容钧并没有耐心听暗卫说完话,低斥一声。
暗卫悻悻退下。
“殿下何必动怒,景王只不过是在招揽人心罢了。”容钧身后,贴身随从道,“景王会有此招并不奇怪,殿下您想,他平日里就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也不与您作对,景王给人的印象便是平易近人,因此,他为您求情,不会有人说他假仁义,几乎都是以为他真仁义。”
“真仁义?”容钧嗤笑一声,“本宫当真是太小看他了,容浅与容琛,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到这儿,他袖子下的拳头捏紧了,鹰眸中冷芒浮现,“他还真够机灵的,知道父皇在气头上,想必不愿意听他的话,便去求到皇祖母那里,皇祖母平日里就挺疼爱他,听他求情,皇祖母想必是心软了,而她去劝父皇饶恕我,父皇也依着她的意思办了,你猜此刻父皇与皇祖母会说什么?必定要夸赞本宫这个好皇弟人品如何如何好,好人全让他当去了。”
“景王最聪明的地方便是在此,众人都觉得他仁义,此番他为太子殿下说情,好名声不都让他赚去了么。”随从沉吟片刻,道,“如今想要抓景王的把柄,当真是不容易,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什么可以抹黑的点,太子殿下若是想对付他,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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