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容浅又笑了笑,“那端木萱脖子以下的地方,被埋在骨堆里两天两夜,不得动弹,饥饿加上恐惧,会令人的脑子处于朦胧与迷茫的状态,在白骨阵中入睡,一旦睡过去了,十有八九是会做噩梦的,朦朦胧胧之间,产生无数幻觉,纵然获得自由,人也会变得疯疯癫癫,并且,对白骨这个东西,会产生极度的恐惧感与憎恶感。”
“我明白了,端木萱就算是疯了,白骨也会成为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之所以攻击端木烨,莫非是他身上有什么白骨标志的东西,勾起了端木萱心中的阴影?”君离苏挑了挑眉,“是这样么?”
“王妃猜得不错,西宁国的使臣中,被我收买了个婢女,我特意嘱咐那位婢女,在回国的路上,给端木烨束发的时候,要给他插一支骷髅形状的发簪,举手之劳而已,端木烨平日里束发冠用的簪子,他自己是没有多去注意的,他束发从来不用自己动手,都是有婢女服侍的。他怎么会想到,那支发簪是导致端木萱发疯的原因。”
水玄说着,低笑一声,“端木萱看到端木烨的发冠就能疯了,不顾一切地去攻击他的头部,不慎弄瞎他的眼睛,再正常不过的了。原本殿下还让我带王府高手去追他们的队伍,是设想到了这计划要是出个什么变故,我们就出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计划照常进行了,弟兄们自然就不需要出马,让他们兄妹反目岂不更有趣。”
“这倒是,端木萱闹了这么一出,无疑是毁了端木烨的前程,少了一只眼睛,足够妨碍端木烨很多事,比如争储。”君离苏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可不是么,端木烨的眼珠都给戳坏了,你说,那得有多难看,有见过哪国的储君是独眼龙的,那可不得成为别国的笑料。”容浅嗤笑一声,“试图给我们找麻烦的人,就是要让他们如此生不如死,才觉得痛快。”
君离苏望着容浅眸光里溢出的丝丝戾气,看似很是瘆人,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甚是暖心。
他们原本就不是好人,睚眦必报。
她不觉得这么报复他人有错。
正想附和着他的话,却没想到,下一刻,容浅蓦然神色一变,右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神色有些隐忍。
君离苏见此情形,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伸手扶上了他,“阿浅,是不是又发作了?”
容浅将她轻轻推开,“离苏,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不就是发病了吗?我也不是头一回见你发病了,有什么好回避的?”
容浅见此,朝水玄道:“将王妃带出去。”
“王妃,你先去外头等着吧。”水玄说着,将离苏往外推,“这儿有属下就够了,过会儿殿下好了,再让您进来……”
“水玄,你别推我……”君离苏说话间,已经被水玄推出了门外。
水玄将门关了上来,隔绝了她的视线。
君离苏见此,叹息了一声,坐在门口等。
不就是得喝血么,有什么好回避的,她都看过那么多次了,他还担心自己被吓到么。
良久的时间过去之后,身后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水玄,怎么样了?”君离苏转身望着水玄,神色焦急。
“王妃不必担心,殿下已经没事了,可以进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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