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和别人单独相处,门都没有。
“我没有那个意思。”时小念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不喜欢听这种事。”
“不喜欢我也要在!”
宫欧冷声说道,转眸望了一眼,看向不远处的一间诊断室,说道,“就去那里!”
时小念看向洛烈,征求他的意见,洛烈沉默着走向诊断室,这个房间是空的,没有人。
三人走了进去,宫欧直接在一张桌前坐下来,抬起双腿不羁地靠在桌上,一双黑眸冷冽地睨了一洛烈,而后看向时小念,“赶紧说,说完我们去吃饭。”
时小念站在那里,定了定心神,抬眸看向洛烈,洛烈靠着墙,微微低着脸,一言不发,嘴唇抿着。
“那些报纸是当年有心人……也就是莫娜她们弄出来的,新闻真真假假,不能全信。”时小念淡淡地说道。
“那我能信什么?”
洛烈问道,声音还透着一丝沙哑。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弟弟,他和哥的故事是我从哥那里听来的,本来这不该由我来说,但我怕你误会。”时小念说道,她明白洛烈看到那些报道后一定不好受。
“误会什么?误会你哥舍身救我的一刹,把我当成了你的弟弟?”
洛烈反问道,一双眼看向时小念,眼中带着一丝怒意,语气加重。
“……”
时小念语塞,琢磨着字句刚要开口,一旁的宫欧忽然拿起听诊器掰开、合拢、掰开、合拢,无聊地道,“不好玩。”
现在是玩的时候么?
时小念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宫欧的身上收回,继续对洛烈说道,“他们的事,要从我弟弟十几岁的时候说起……”
“……”
洛烈背靠着门边的墙,沉默地聆听着,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安静的房间里,时小念自己听来的故事一一讲述给洛烈听,洛烈的神色有着微妙的变化。
宫欧不管他们聊了什么,只管摆弄着手里的听诊器。
“故事就是这样,哥赶去的时候,我弟弟就被捞了起来,哥一直在内疚自责中痛苦地过着,因为他还来不及给席钰一个交代就天人相隔了。”时小念说道,“一个人再有能力,都不能起死回生。”
洛烈站在那里,眼中有着怔愕,“那你弟弟不是到死都……”
“嗯,他到死大概都以为宫彧对他并无意,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把那本书带在身上。”时小念说道,目光黯然,提起席钰时她的心情总不能太好。
“那你不恨他吗?”
洛烈问道。
洛烈嘴里的他是指宫彧,时小念苦涩地轻笑一声,低眸看向正在摆弄听诊器的宫欧,道,“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讨厌哥的,认为他是一个懦弱到极点的男人,可后来我就慢慢释怀了,我在想,如果我站在他那个位置,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
洛烈沉默。
闻言,一直当着人形背景的宫欧收起腿,一本正经地看向时小念问道,“能么?”
说着,宫欧将听诊器的一头贴到时小念的身上听她的心跳声,玩得不亦乐乎。
什么忧伤的气氛刹那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时小念实在服了宫欧,她拨下他的手,然后轻声地道,“不知道,但我渐渐懂了哥的煎熬,年龄的差距,性别的差距,无一不是他要考虑的因素,席钰还太小,他不是懦弱,他只是不敢为席钰去做任何的决定,只有拖,一次一次地拖着。”
最终拖到无法挽回。
“……”
洛烈听着,不得不佩服时小念的说话方式,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换了一个心境,如同在洛宅时一样。
她是足以配得上宫欧的女人。
“洛医生,站在你的立场,也许当了一次替身是件特别耻辱的事。”时小念轻声说道,唇边的笑容十分苦涩,“可在我来说,看到哥为当年的事如此自责,我心里多少替席钰觉得安慰。因为我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哥一定不会再顾虑那么多,他一定会不顾一切。”
洛烈站在那里,偏过脸去,眼神有些游移。
好久,洛烈开口道,“那我算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
时小念的眉头蹙起来,这个问题她能怎么回答,是啊,洛烈算什么,洛烈为宫彧也已经付出不少了。
可到头来感动过后,却是迎来两外字:替身。
“宫太太,你每次都喜欢给我讲故事,可你的故事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或许,我根本不该存在。”洛烈说道。
“嗯?”宫欧又站了起来,黑眸阴沉地瞪向时小念,“你给洛变态讲过很多故事?”
他怎么不知道。
宫欧又莫名地突兀插入话题,时小念有些尴尬,“这些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还有比这个更重点的事了么,宫欧不满地瞪着时小念,“时小念,我发现你小秘密有点多啊,还有什么时候讲故事的,几点几分,几时几日?”
通通给他交待清楚。
“……”
时小念默。
宫欧看着她,咄咄逼人,一双黑眸阴戾地恨不得吞了她一样,时小念只好放下和洛烈的沟通,朝宫欧说道,“就是之前你不顾一切要走的时候,我给洛烈讲过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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