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动用了在大明隐藏的所有势力,务必要在一个月内,将悬赏令传遍整个大明。
他就是要让陈继无处藏身,惶惶不可终日。
南京,钱谦益府邸。
柳如是已经决定嫁给钱谦益,婚礼举办的时间定在崇祯十四年,也就是明年。现在柳如是大部分时间居住在钱谦益的府上,至于秦淮河上的那间花坊,她已经很少去了。
柳如是拿着《尚书》,正在细细品读。
钱谦益走了进来,拿着一张“告示”,大声说道:“如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柳如是放下书本,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鞑子或者流寇又攻下了哪一座城池?”
官府军队打败仗,柳如是已经不再惊讶了。官军要是打了胜仗,她才会觉得奇怪。
她以为钱谦益拿着的又是朝廷发下的布告,才有此一问。
钱谦益摇头,将手中的“告示”递给柳如是:“你自己看吧。”
柳如是接过一看,见到画像上的人,身体一震,如遭雷击,眼泪滚落了下来。
“悬赏令?”柳如是喃喃道,“不可能。陈继怎么可能是白莲教主,他怎么可能是反贼?”
不错,钱谦益拿进来的,正是皇太极发出的悬赏令。
柳如是对陈继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自从陈继离开南京后,她只要静下来,就会想起陈继的样子。她觉得陈继高风亮节,身为白鹤道长这样高人的弟子,不但武功高强,剑术通玄,更没有那些读书人的迂腐之气。
可是现在陈继突然成为白莲教主,被人用百万两银子悬赏他的首级,给柳如是太大的冲击。
“牧斋,这是假的对不对?这一定是假的。陈继不可能是白莲教主。”柳如是看着钱谦益说道。
钱谦益摇头:“如是,我知道你和陈继有些交情,但是现在我们不是伤心的时候,而是要和陈继撇清关系。否则,我们都会受到他的牵连。悬赏令上不但有陈继的画像,还将陈继的身份信息,写的是一清二楚。你说,这是假的吗?能假得了吗?”
柳如是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陈继他会成为反贼首领。”
钱谦益说道:“如是,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吗,周延儒和老夫的交易黄了,他不但反悔,还要去京城参我,说我和陈继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周延儒这无耻老匹夫,老夫就不该让陈继救他,让他病死就好。”
钱谦益身为东林首领,此时自私自利的心性一下子了表现出来了。
柳如是看着钱谦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要去华山。”柳如是说道,“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为什么要做反贼,为什么要做白莲教主?”
钱谦益阻止道:“如是,你疯了不成?现在去华山,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陈继现在是什么身份,那是(邪)教之主!能发出悬赏令的势力,非常强大。以我看,悬赏令不是满清就是朝廷发出的。”
柳如是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华山的方向,默默流泪。
钱谦益继续说道:“你也不要担心,陈继和白鹤道长的本事,不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可以估量的。不过,说起来陈继也是厉害,竟然坐上了白莲教主的位置。”
一个人强不强大,看看他的敌人就知道了。
陈继身为一教之主,他的敌人,不是朝廷就是满清。哪个普通人,敢和官府和鞑子为敌?但是陈继,就有这样的胆子。
“老师,师娘。”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向钱谦益和柳如是行礼。
柳如是和钱谦益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他们现在和普通的夫妻已经没有区别。只等明年钱谦益将红豆山庄建好,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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