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走了一天,当晚在一个小村落休息。十个赶大车的,把车在村上唯一的客栈后院停好,就全进了客栈里。他们想必对这里相当的熟悉,要房要菜,都没有问价。
老张并没有要求旅客都要进店吃饭,喜欢留在车上过夜的他们也不管。不过这后院的气味可不是那么好,大多的旅客,全都下了车。
“走吧,过店吃住这是规矩。”布衣男招呼了一声,就当先下了车。他想必是经常出门,知道这会不破点小财,晚上是不会安生的。
胡忧也下了车,坐了一天的车也挺累了。虽说四个人的位子,只坐了三个人,还挺宽敞,可那也毕竟得坐着,躺不下去的。还是下去吃喝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才是真。
下车的时候,胡忧注意到,还有五六个人没有下车,看来他们是准备在车上对付一晚了。
和料意的一样,无论是吃住,这个店的价钱,都要比平常的价贵上不少。胡忧身上这百多个金币是赌赢回来的,用着也不心痛,要了酒菜,独自喝了起来。
“嘿,看不出你还挺会享受。”青衣男靠了过来。他只要了两个馒头,看来手头不是很宽。
胡忧指指边上的坐位道:“一起吃点。”
“好好。”青衣男本就是有意借同一辆车的机会过来占点便宜,当然不会跟胡忧客气,欢欢喜喜的急急坐下来,生怕胡忧会反悔一样。
都没有用胡忧招呼,他就自己拿过酒壶连喝了好几杯。似乎他自己也发现做得有些过,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给胡忧倒了杯酒,道:“哥,我敬你一杯。”
胡忧摆摆手道:“别来这些敬不敬的,随意吃喝就好。”
“好好。”
胡忧抢青衣男抢吃一样的动作视而不见,不时的留意着周围的人。出门在外,一点应该有的眼观六路还是要有的。
青衣男吃喝了一阵,试探道:“哥,跟你商量个事成不?”
忧看向青衣男,他早看出了这个人还有话要说。
青衣男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道:“那个,我刚才见你要了客间。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我本也想要间房的,不过已经没有房了。”
胡忧问道:“你是想我把房间让给你?”
实事上哪里是没有客房,只是没有青衣男想到的便宜房而已,听胡忧说把上房让给他,人赶紧摆手道:
“不不,不是,我吃了天胆,也不敢要让我呀。我的意思是,你的房间应该是可以多睡一个的,你看,能不能带上我?”
胡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我不习惯同别人一起,要不请客栈掌柜帮帮忙把。多一间房,他们应该是可以空出来的。
“哈哈哈,何必那么麻烦呢。跟我一起睡不就得了。我刚才去看过了,那房挺大的。老弟今晚就跟我一起吧。”布衣男大笑着坐了进来。
青衣男连连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是去马车上对付一晚把。”
“对付,这可不好对付。听哥的,跟哥一块睡。”布衣男边说着,边要去揽青衣男的香肩。他早就看出来了,这男装打扮的人,跟本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他之前就感觉这人动作不太对,路上下车方便的时候,他更是发现,这人找往草丛里钻。再一观察,也就知道了。
“不,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这位大哥,请请你请我吃饭。”
青衣女似乎知道布衣男动机不纯,没有再给他机会,匆匆忙忙的跑了。看样子,应该是回马车里。
胡忧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再帮青衣女开间房的钱他还是有的,但是大家无亲无故,萍水相逢而已,没有可能什么都帮的。再说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布衣男没有达到目的,和胡忧随便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这客栈收费虽然挺贵,但是房间的配制却是不怎么样。累了一天,胡忧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怎么说这也比军营好多了,至于没有那种足可以把人给熏晕的汗臭味。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胡忧被一声声的吵架声给吵醒了过来。仔细听了一下,声音似乎来自后院。后院就是存马车的地方,那里吵什么?
胡忧不是多事的人,这里是客栈,有什么事客栈的人,自然会去处理,于是就不想理。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大,隐隐的那个同车青衣女的声音也挟在里边,胡忧皱皱眉,爬了起来。
窗户并不向着那边,看不到具体的动静,胡忧拉开门走了出来。
“嘿,我说,睡你的,不要惹事。”说话的是布衣男,他的房刚好在胡忧的对面,听着对面有动静,他也拉开了门。
胡忧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布衣男摆摆手道:“正常事而已。”
“告诉我。”胡忧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这么一提气,长期上位者的气势,不自觉的就露了出来。
布衣男不过是一个普通草民,被胡忧的气势一冲,顿时有些慌了,忙道:“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事的。是客栈弄的鬼。对于不住店的人,他们会用一些手段,让他们一晚不舒服。
胡忧点点头,不再理会布衣男,转头往后院走。
吵闹声越来越近,后院的情况,胡忧也看到了。原来是客栈的人,在这里烧草,弄得这里烟熏火燎的。这睡在车上,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再让他们这么一弄,更是呆不下人。气呼呼的跑下车,和这帮家伙吵了起来。
客栈方面的人,看这帮穷鬼不住店,还挺凶,就要赶他们走,理由是这后院是属于客栈的本旅客当然不干,车里虽然不好睡,但怎么说也是有个遮头的东西,被赶出来,难道要去睡大街不成。
“再吵,谁在吵我就去报官,告你们偷马车,全给抓起来。”客栈方面的人真是气极了,大声的喝道。
一说到报官,旅客这边的声音顿时小了。整所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穷人的眼里,当官的也没有几个好东西,他们可不愿去见官。
“怎么,都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们,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呢,就是住到上房去,我保证,当你们是贵客,要茶要水都有。二呢,就是全给我滚出客栈范围。想白吃白住,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你的上房价钱那么贵,还逼我们住,你不如明抢好了。”青衣女叫道。
“对对,就是。这是抢钱嘛。”一众人也纷纷应和。
“抢?哈哈哈,那都是二十几年的事了。自从有了这客栈,我就不抢了,抢哪有这客栈来得快。别说那么多了,要住的住,不住的马上给我滚,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现在烧的是草,再过会烧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休想吓着我们。这人渣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我们去报官。我就不信,难道还真没有了王法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接下了话:“报官,好呀,谁要报官,来,跟我说道说道。”
随着声音一起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的身上穿着身军服。胡忧看了一眼,那是苍梧帝国小队长军服,军中最小的官,手下管十个人的那种。
这军爷显然了喝了酒,一张脸通红通红的,说话也大舌头,走路更是八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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