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从早晨开始就阴沉沉的,似乎预示着今天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因为天气并不怎么好,场员们早早的就把稻谷从晒谷场收回到仓库里,以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这一点场员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都隐隐的能感觉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的。他们都已经是经历了二十年战争的人了,战争对他们来说早已对从完全不了解到无比的熟悉。就像是久病成良医的病人,什么药好不好,什么地方痛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他们大约都能感觉得到。没有人告诉他们战争已经临近,但是从街上增多的士兵和士兵脸上那严肃的表情,他们全都可以感觉到会有事发声。
脸上的笑不见了,相熟的人小声的交流着彼此的信息。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他们很八卦,喜欢聊有关系战争的话题以表现出自己很有才。他们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是为了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地方躲而已。
活死,对老百姓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们的需要只是这么一点点而且,可是很多人却无法达到。要想在这样的乱世活下来,不但是需要技巧,还需要运气,稍有一样做得不好,那真是可以说生存都有问题。
“好压抑的气氛。”朱大能立于卫城城头,远远眺望城里,今天街上的老百姓特别的少,整条街几乎都看不见半个行人。战争将要再次来临的消息像瘟疫一样疯狂的传播,无论心里是信还是不信,老百姓都尽可能的减少自己出门的可能。藏在家里,也许不一定就是安全的,但是他们除了藏在家里,又还有什么选择呢。
“是呀。”候三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才刚刚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动荡又再一次出现。说句老实话,如果换了我是他们,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朱大能摇摇头道:“战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残酷的,没有人会在战争之中真正获得快乐,无论是战胜还是失败,其实对参与战争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种伤害。”
候三思考着朱大能的话,好一会才放弃头道:“我没有你的那种境界,我只知道有人会因为战争而获利,而他们想利用战争获得更多的东西。所以战争是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无法真正的消灭战争。”
“嗯。”朱大能点头道:“你的说法也并不错,战争这东西,在天地之间万物之中,唯有人的身上才会发生。因为只有人,有那么多的**,无论获得多少都不满足,总是眼红他人拥有的。打吧,打到什么都没有。那也就不打了。”
候三摇头道:“我们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一些,还有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要是让士兵听到,这一战我看还真是不用打了。”
朱大能苦笑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些吗。他们只不过是不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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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战争随时都会暴发,但是它却像天边的乌云那样,一直堆呀堆的就是不下雨,士兵们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战争的准备。但是战争的脚步却走呀走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唐浑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胡忧把手里的文件丢到桌上,看了一上午的军情,他需要换换思路。休息一下脑子。
候宝伍摇头道:“暂时不见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少帅,你是不是怀疑他会做些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
候宝伍本是和齐齐一起在楚竹那学习,因为局势突然紧张,他被调到了胡忧的身边。胡忧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让他留意唐浑的情况。候宝伍在监视唐浑的同时,也不由加入自己的思考,思考这位惜日的同伴会不会转变为他们的敌人。
年纪虽然不大,候宝伍经历的事却也不算少了。因为王忆忧的存在,他也不只一次的体验到朋友和敌人随时互换的情况,王忆忧可以忽敌忽友,唐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胡忧深深看了候宝伍一眼,道:“看来你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对于你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你给我答案而不是我给你答案,对吗?”
候宝伍愣了一下,这才点头表示明白。接候三的班,他现在也已经算是一个情报人员,他的任务是收集各报的情报提交,以样其他人员分析汇总,发现敌人的动向或是可能发生的事。就向是对唐浑的怀疑,不应该是胡忧给他答案,而应该是候宝伍给胡忧提供情报广面的支持,以便让胡忧分析出答案。
“少帅,我明白了。”候宝伍诚心的说道。他心里清楚,如果胡忧不是想教他,就不会对他说这些话。
胡忧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你们都不用去懂这些东西。只不这,局势并不由得我们去想。好好学吧,在需要用到的时候用上,在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它给忘掉吧。”
这一次,候宝伍听不懂胡忧的话了。他毕竟还很年轻,他的人生还有很多的事都没有亲身经历过。等有一天,他经历过足够多的事,也就能明白胡忧这话的真正含意了。
胡忧看候宝伍听不懂,也并没有去解决。有些知识是可以教的,而有些东西是需要靠自己去体会的,并不是说得越多,就是越好。
结束相对沉闷的话题,胡忧给候宝伍布置了几个新的任务,一方面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算是对王忆忧那边一个补充。王忆忧那边的事,胡忧并没有告诉候宝伍,这到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候宝伍,而是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合作的可能,情报,必须**,才不会相互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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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忧以目前的局势也算是看得很清楚。这算是他的强项。追女孩子,他也许还差几分火候,但眼前这种复杂环境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生存的压力逼着他不懂也要懂呀。
唐浑的野心已经是完全暴露出来,这一点王忆忧不可能看不到。对这个他曾经唯一认可的朋友,王忆忧此时还真是感觉很复杂。
那天,他本是想一走了之的。可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胡忧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明白胡忧的来意,在经过考虑之后,也答应帮胡忧的帮。继续以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呆在唐浑的身边,以随时留意唐浑的动向。
这几天,王忆忧一直都在观察唐浑,不过暂时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收获。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因素,唐浑的行事非常的小心,就算是王忆忧一时半会也不能有什么发现。
其实王忆忧最想不明白的就是唐浑为什么可以获得里杰卡尔德毫无保留的支持,在他看来,解开这个谜团也就可以解决眼前面临的困境。可惜同样的,在这方面他也暂时还没有获得有用的情报。
今天。王忆忧像以往一样,远远的吊着唐浑。唐浑现在可是比以前牛气多了,不但是改变了以前的衣着风格,还改变了出行的习惯。以前无论去哪,他都是自己一个,而现在,就算是上个茅厕。他都要带着警卫。看到他万分警惕的样子,王忆忧真是很想问问他,权力。究竟是给他带来享受,还是给他带来了麻烦。
“嗯?”正想着,王忆忧突然发现唐浑挥退的身边的守卫,独自一人往小树林里走,这可是连日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王忆忧赶紧跟了进去。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树林里的能见度不高。因为晚了一步进入树梦,唐浑曾一度脱离王忆忧的视线,还好,他很快又再一次发现了唐浑的身影,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树林很安静,脚踩在枯枝上,不时发生沙沙的声音,王忆忧已经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力道,但依然是无法阻止那种声音的传出。好在声音还算是比较小的,走在前面的唐浑应该听不到。
越是往前走,唐浑就越感觉奇怪,这黑灯瞎火的,唐浑一个人跑到这没有人的树林里干什么。如果是要与什么人暗中见面,有必要走那么深吗,这么个走法,弄不好不但是见不到交到的人,还有可能把自己弄迷路了呢。
王忆忧边走边在心里思考着唐浑的行为,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这一瞬间,王忆忧终于明白唐浑的真正目的了,可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一丝淡淡的苦涩滑过王忆忧的嘴角,相比起唐浑,他才是玩阴谋的专家,现在到好,反过来被唐浑给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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