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中明与他的同窗小友间的谈话,这群人当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两个生面孔,到是心里有了底。
看来,这个又穷又酸的小子,与我们的赵大公子不睦呀。
这两个人暗自观察,见时机成熟,便互递个眼色,想着要借机巴结一下赵中明。可是,刚才看这小子,只一句话,就激得赵中明上了勾,看来不好惹。到不如拿他旁边儿这个大叔开开心。看他半天连气儿都不大喘,还一脸的慌张,也不知紧张个什么劲儿。
怂人何苦为难怂人呢?这越是怂,就越是爱捡软柿子捏。
这两位一眼就看出,眼前一大一小二人,哪个更软一点儿,好捏又不伤手。
打定了主意,选好了对象,想好词儿。这个名叫陈清的微胖书生,约摸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面现讥讽地道:“这位长者,当真……,也是来参加童子试的?”
“童子”二字是加了重音的。
闻言,两旁之人不禁闷声嗤笑。
本来,参加童子试的年长之人,也并不在少数。比林士修岁数大的,也大有人在。只是,此时此刻,林士修面对的,是一群年少书生,最大才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再想想自己这岁数,这个“童子”二字,着实令他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林复声淡淡地瞥一眼林士修,见他一副无所事从加难堪的窘态,不禁暗叹:也不知道我这二叔,这么多年的书是怎么念的,连这帮小孩子的挑衅都对付不了。唉,没办法,谁叫我和你都姓林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帮你吧!
“在下叔父因素来体弱,因病,才一直延误至今。”说着,林复声微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清,淡淡的道:“虽说虚耗了几年,可总比有些,连考数年都不过的柴子要好吧。”
听到这一番奚落,陈清的五官都要挪位了,脸上一阵红一阵儿白,好像吞了大便一样。
林复声打量这两个陌生的书生,略显年长几岁,且衣着布料考究,应该不会因家贫而延迟赴考。所以,这二人出现在此,唯有一种可能,便是屡考不中。
果然,正如林复声所料,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戳中了要害,气得陈清无言以对。
当然,被这话气着的,可不只陈清一个,还有他旁边的另一位,此人名叫孟知孝,中等身材面色偏黄,看年龄与陈清相仿。见自己的老友,被一个毛头小子奚落到无话可说,当即轻蔑的哼了一声,要为老朋友出口气,“呃?如此说来,这位小书生,到是有自信一考必中咯?”
闻言,林复声淡然一笑,道:“到也并非如此。”
孟知孝撇撇嘴,心道:算你识趣。
“只是,在下不才……,却志在小三元而后大_三元,这区区县试么,呵呵,案首必是我囊中之物。”
林复声这豪言一出口,到惊坏了林士修,略俯下身子,拉扯林复声的衣襟,小声道:“复声,切莫说此大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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