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意手上一顿,“我家就在附近啊……,今日恰巧路过,刚好看见公子。”
住附近?
再看如意干活麻利。
嗯,八成是哪个买卖人家的丫头。
“公子,你这儿实在太乱了,怕是一时收拾不完。收拾了卧房,好歹公子可以有个睡觉的地方。明日上衙门,也好有精神头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呢?”殷复声奇道。
如意一怔,抬眼瞧着殷复声,“公子不是抱着官服官帽呢嘛。虽然,如意不知公子当的是几品官,但是如意相信,一定是个大官儿。”
殷复声低头看手里的官服官帽,顿觉自己问的多余。
刚才这屋内太乱,连个放东西的干净地方都没有,所以一直抱着。
如意进了卧室,已将圆桌清理了干净。殷复声便将官服官帽放在桌上。
“如意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公子,这床上的被褥太旧了,不能用。我看,您得换新的。”
“哦,在下稍后去买。”
“那,我把这床拿出去了。”
如意干活儿倒是麻利的很,风风火火地卷着被褥出了院子。
随后,又风风火火地回来继续擦抹家具。
“公子,你先出去吧,这屋里扫起来呛的慌。”
“呃……”
殷复声见自己也插不上手,心想着,不行收拾完了,给如意姑娘算工钱好了。
“公子,要不,你先去吃点儿东西吧。回来,也许如意就帮你收拾好了。”
殷复声往窗外看看,已经日照当空,午时了。
经如意这么一提,还真觉得饿了。
“那 ~ ,如意姑娘不去吃饭吗?”
“如意是吃过了来的。公子,你快去吧。”
如意说着挥手催促殷复声离开。
殷复声心想,这破屋里要啥没啥,就算大敞着门,也不会有贼光顾。
何况人家一个姑娘,还能对你的宅子做什么不成?
殷复声点点头,与如意道别,出了院子。
这时,如意探出个脑袋,看着殷复声出了街口,遂冲着门外墙壁后边儿,神秘兮兮地招招手,“快!”
~~~~~~
趟过骡马粪便,出了街口,便至菜市街。到了菜市街,殷复声发现好些人在菜市街街口驻足围观。
不知在看什么。
殷复声凑上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卖身为奴。
别以为卖身的都是女人,这个,可是个男人。
看他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个子不高,瘦瘦的,蜡黄脸,下巴上带点儿胡茬。
男人跪在地上,面前地上写了字,歪歪斜斜的:卖身葬母。
四个字还错了仨,勉强能认出来。
旁边儿一张破草席上,裹着一具尸体。
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殷复声得知,此人是外地逃难来的,母亲挨到京城就死了。
做儿子的身无分文,又一时找不到事做。不能眼看母亲曝尸荒野,只得卖身为奴,来葬母亲。
众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皆知年景不好,差事难找。
“唉,小兄弟,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块儿啊,住得都不是有钱人。估计能葬你母亲的人不多。你呀,不如到城东看看,那边儿住得都是达官显贵,估计哪户正缺下人,就买了你啦。”
“对呀,去东边吧,去东城吧。”
周围人吵吵嚷嚷的,卖身的年轻人也没说话,只是很为难的往自己母亲尸体上看去。
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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