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亲戚欢天喜地的带上各式小车、簸箕,来到名留栋家里的时候,发现名留栋带着一家老小站在门口,背着几个包裹。
那四姐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堆起笑容,“老七啊,我只是拿一点粮食,你这收拾东西,不会是想带着全家到我屋头去吧?”
名留栋一皱眉,特别想扭头就走,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口气,冷冷地说道,“我们刚刚听到小海给我带的口信,他让我们赶紧到县里去避避,据说要来兽潮了。”
一听兽潮,几个人都是面色惊惧。
不一会儿,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了起来。
这下子让名留栋摸不着头脑,我好心提醒你们兽潮来了,有这么好笑吗?
名留史拍拍他肩膀,笑道,“老七,别那么小气,我们不多拿,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我们大家肯定帮忙。”
“老大,我没说不让你们拿啊,是兽潮真的要来了。”名留栋有点急了,这些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要不同意早就不同意了,哪等到现在。
不过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几个人都认为名留栋这是要反悔了,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就都一窝蜂的跑仓库去了。
见他们根本不听自己的,没办法,名留栋只好带上儿女和刘蓝心出村去了。
几个人欢天喜地出来,看见名留栋一家已经不见了踪影,都是一阵疑惑,这连房子都不锁就走了,也做的太真了吧!
其他人还在想要不要帮名留栋锁上门,老大名留史已经又带着儿子们回头去粮仓了。
看到老大的动作,其他几个反应也不慢,赶紧跟了过去。
家里发生的事情,名镇海自然没法知道。
刚打完一场顺风仗,镇子里已经传遍了,他们正享受英雄般的待遇。
杨实中带着一群干部来门口迎接,旁边还有许多老百姓。
“辛苦你们了,没你们我们大河镇就要遭劫了!”杨实中笑容很亲切,话也说得带有一种程式化的熟练。
“哪里啊,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夏坤也客套了一下。
随后悄悄问了句,“现在撤离了多少人了,我看这情况不妙啊,兽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
一上午杨实中都在忙着组织人后撤,根本没停歇,要不是听说先锋军出城去阻击狼群,他也不会趁吃饭的空来迎接了。
“上午镇子里已经走了近十万人了,其他人还在组织,估计也快了。镇外各个堡寨都通知下去了,不过效果怎么样,我们因为人手不够真不能保证。”
这个时代政府权力的最低触角是乡镇,而镇外的那些堡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治。与政权发生联系的时候,一般就是命案、缴税和军事任务。
所以镇里的机构是相当简单的,除了由镇民推选镇长,下面就是教务办、税务所、快邮所、治安所四个部门,搂吧搂吧算上征税时请的临时工,统共十三四个人。
现在光组织镇里的十几万人撤离,维持好秩序,就已经人手缺的慌,能够派人通知十二个堡寨的撤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夏坤年近50,对这个情况当然了解,不会认为杨实中在打官腔。
只能叹口气,“那尽量做吧!”
路上夏坤已经知道了杨实中和吴稀前的勾当,他生怕杨实中还耍花样,不得不警告一句,“不过,我们中营的侦查老师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范围是25里,如果一旦出现紧急情况,我们先锋军不保证会先行后撤!到时候出现任何后果,我们先锋军不会承担责任,这一点想必杨镇长也了解。”
杨实中抹抹脑门上的汗,连连点头称是。
作为杨家的代言人,他必须为杨家服务。但国家公仆的身份,又让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兽潮里出现伤亡没问题,问题的关键是人为原因的话,这就严重了。这个时代特殊的地区首脑负责制,荣耀归于首脑,但是责任同样由首脑承担。
一旦被查出他的责任而导致的伤亡,免职只是小事。
苦命的杨实中忙完了杨家大业,开始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刚寒暄了几句,就赶忙着慌的跑了。
看见杨实中走了,后面的方国悯才上来敬礼。
“夏老师出马就是不一样,头战就是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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