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这些日子经历了些事磨平了她的菱角,物华轻笑一声。“此次前来,只为跟我道谢?”
李葭抬头“此事或许在公子瞧来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此等大恩,李葭实在寻不到一个好时机前来道谢,心中惦念不已。”
“请公子受我一拜。”
瞧着李葭干脆利落的跪下,物华只是微微扬眉。“起来说话。”等李葭站起,物华这才接着道。
“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何来恩情?”她话语一顿,声音含笑,面上却毫无表情,让李葭无法揣度物华的心思。
“你想要谢的,应当不是我吧。”
李葭被物华一眼看穿心思,也不恼。或许她就是为了等物华这一句,她手指伸入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放到物华手边。
物华瞄一眼书信上熟悉的字迹,果不其然。秦相笙这一式两份的书信,另外一封果然是寄给了她。
“正如公子所言,相……秦公子于我有救命庇护之恩,李葭无以为报,只有跟他一同,侍候左右。”
李葭等了片刻,都没听到物华的声音,不由抬头。
正好陷入物华那黑沉的眸子,从李葭这个角度来瞧,只觉得物华那双眸子逼人的很,令其不敢深究她眸底的光芒到底是什么。
“你为何来寻我?”
李葭眼帘垂头,“秦公子在我面前曾多次提及公子之事,说公子与他的关系极好。”顿了顿,她又道。“若公子助我,李葭必定感激不尽。”
“你想要我如何助你?”物华眉头微动。李葭一个孤身女子,独自前往虔州,再加上这一路上流民四窜,并不太平,能来寻自己,就说明她看的清楚,唯一一点就是。
“请公子带我一同前往淮北。”
物华若有所思的盯着李葭。“谁人告诉你,我会前往淮北?”
受到物华的逼视,李葭深吸一口气又道。“淮北一带爆发瘟疫,已不是秘密。”
“再加上秦公子在信中已经表明自己会陪同程巡抚前去灾区,公子此时整理行装,难道不是前去淮北一带么?”她话语微顿,思虑道。“若是公子不去淮北一带,可知何人前去?”
听到这里,物华这才想起,上次秦相笙寄来的信件,她根本没有看完。不过,李葭能从这一点之中推测出如此多,倒是个心思玲珑的。
“你与相笙兄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连此事他都告诉你?”
听到此话,李葭不自觉的避开了物华的视线。“秦公子与我,乃是救命之恩。”
李葭这含糊不清的态度反而让物华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她微微点头,“你懂医理?”
听到物华这个意思,李葭不由松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此次已经赌对。
“不懂。”李葭毫不犹豫的回答反而让物华略作诧异。
物华眉头紧蹙,紧盯着她。“你可知此行一去凶险万分,若是稍有不查,便可能一去不复返?”
“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一位长者需要供奉。”
听到物华提起这个,那一刹那,物华分明瞧见,李葭面上哀色严重,只不过她收敛的极快,快的让物华几乎以为那只不过就是她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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