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杨家的厄运似乎并没有随着杨业的战死而消失,这么多年来,杨家风雨飘摇,如履薄冰。奸臣的谗言,皇帝的昏庸让她们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地生活着,就怕有一天会因为某条不存在的罪名而招致灭门之灾。
她想起五郎临走前的问题,“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帝真的值得我们为之效忠吗?”
是的,她知道不值,可她没有办法,这是她的丈夫,儿子拼上生命守护的国家。纵使有再多的不值得,作为妻子的她也只能全力的接过这份重担。况且她们杨家本是北汉朝臣,当年杨业带着家人投奔太祖皇帝,是他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收留了他们,且委以重任,这份恩情,岂能不报?
她何尝不想辞官退隐山林,含饴弄孙,颐享天年?她何尝愿意像如今这样,在家里无不提心吊胆的生怕边关的六郎有个闪失,让她再一次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可是,这份重责大任是杨业当年临上金沙滩之前交代她的。所以,终其一生,她只能承担着这个责任,直到离开人世的那天。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个国家在未来不会再有战火的侵扰,她的子孙们能够平安喜乐的生活下去。
“雪儿,宗保,你们可算回来了!”佘赛花一见到并肩而来的宁灵和宗保,眼眶一红,仿佛又看到了七郎和小雪。
“奶奶,您别担心,四伯不会有事的。雪儿一定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宗保一见祖母红了眼眶,赶紧上前扶住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如果想要四郎平安脱困,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只有雪儿。
“奶奶,您别急,”宁灵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扶住了佘赛花的另一只手,仿佛这样的事情她曾经做过上千遍,“您快坐下,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冤孽啊,冤孽!”佘赛花长长叹了口气,“那高丽太子前几日在街上遇到了阿罗,然后”她没说下去,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一定是那‘蜡笔小新’的皇太子见到了罗氏女,见色起意,调戏了她。这让作为丈夫的四郎无法忍耐,任何一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恐怕都无法理智吧?所以守在高丽太子所住的驿馆房门外的侍卫才会听到他们争吵,看到四郎怒气冲冲的离开。他一定是就此事去质问于他的,但还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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