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是被爸爸撞开浴室的门,背到医院的,身上有多疼,我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那张恐怖、恶心的脸,还有它让人反胃的笑容。
我昏睡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在做噩梦,梦到那些人形腐虫爬到我身上,撕裂我的皮肤,咬烂我的四肢。
我不停的冒冷汗,求救甚至尖叫,但没有任何作用。
偶尔清醒过来,还听到了父母跟医生的交谈。
“病人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她已经出现了幻觉,导致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我们的建议是,等她恢复清醒,就转到精神科进行治疗。”
精神科?
他们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吗?
我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四肢酸软,使不上一点力气,毫无知觉的左右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残废。
我苦闷而又无助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终于在某一个午夜,感受到了右腿的疼痛,慢慢睁开眼,整个病房静的像是太平间,我无力的拔掉了氧气罩,虽然有些憋闷,但我不想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也许是那些噩梦的记忆太深刻,我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去,这一看,吓呆了我。
顺着左肩到左脚踝,全都绑着绷带,右手上全是抓痕跟脓疮,我瘫倒在身后的枕头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死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悲痛的喊声,颤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窗外的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一层层诡异的影子从窗外飞过,带着惊悚的吼声,我的脸映在窗户上,是那么的苍白虚弱。
害怕吗?我想我可能已经忘记怎么去害怕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要解决这一切,摆脱这一切!
“你醒了?”锯木头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锯在我的心头。
我鼓起勇气,冷笑着盯着那一抹由远及近的灰黑色影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了,你的皮很好看,脱下来给我,我也会变美的。”它轻飘飘的游荡在病房里,每每走过电灯附近,灯都会忽闪忽闪的变换,一暗,外面走廊安全出口的绿色光芒就会罩在它身上,一亮,它那张可怖的脸就更加让人恶心。
“不可能!”我的话说的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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