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已经跟刘玉红彻底了断了,今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啊,你要是赶走了我,不是让我没法活吗?”
赵慎三却被女人奇怪的冷漠吓了一跳,赶紧抓紧她低喊道。
听到刘玉红的名字,女人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里面盛满了恐惧,嘴唇也猛烈的翕动了几下,连呼吸就急促起来,赵慎三赶紧说道:“宝贝不怕,宝贝不怕,以后咱们的生活中都不会有这个女人的任何痕迹了!”
听到赵慎三一再的表白跟刘玉红已经彻底了断了,郑焰红在恐惧之后却又一次很怪异的开口说道:“小赵,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活不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作为你的领导,不是该给你照顾的都照顾了吗?现在我病了你应该让我休息的,为什么老说你家庭的事情来烦我呢?我妈呢?你把我妈叫进来你走吧,我不舒服,不想听你的事情。”
赵慎三心里充满了恐惧,他不甘心的叫道:“红红,别那么狠心总想赶我走,你在这里受苦,我走了怎么能安心呢?你可是我的女人啊!”
“赵慎三,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溜进来了?你特么的倒会钻空子,没看我妹妹需要休息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一个男人压抑的低吼突然响起来了,赵慎三还没反应过来,领子就被谁揪了起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当然是朱长山!
果真是朱长山回到病房就看到赵慎三在,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冲进来就拎起他往门外拉,赵慎三还兀自看着郑焰红哀哀的祈求:“红红,你说句话啊,别让大哥赶我走……”
郑焰红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哥,我想睡一会儿,别吵我。”
朱长山冷哼一声,手上用力拉着赵慎三一直往外走,路过外间的时候,赵慎三还想郑妈妈能帮他说句话,谁知道郑妈妈却不在外屋,只有郑爸爸用看垃圾一般厌恶的眼神紧盯着他。他心里一寒也就没力气挣扎了,任由朱长山一直把踉踉跄跄的他拖到门外的花园里,才把他丢在地上了。
狠狠地一脚踹在他腿上,赵慎三就倒了下来,朱长山倒没有再打骂他,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小子要是想让我妹妹住着院还要承受身败名裂的危险,你就死皮赖脸的进去守着她,毁掉了她只要你开心老子由得你!”
说完,朱长山转身进去了,赵慎三一霎时顿觉天地失色,茫然四顾,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走,五脏六腑都被留在了里面那个苍白的女人身上,空空的壳走回去又能怎样?想留,朱长山已经点明了留下来非但帮不上他的心尖子,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灾厄。
“天!你为什么要苦苦折磨我们两个人呢?”
赵慎三真有一种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了,他感觉到了来来往往的人都用怜悯跟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好歹还明白以郑焰红特殊的身份,恐怕很快就会有探望者蜂拥而至了,他留下的确太过诡异,那么既然不能守着她给她抚慰,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吧!
赵慎三开着车离开了省医,在街上更有一种天地茫茫他却无处可去的感觉,省城既然不容他滞留,云都那个伤心地自然更不想回去,万念俱灰的茫然间开车走上了回桐县的高速,一路上他都在痛苦的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没有看透刘玉红的真面目?居然会因为她的温婉孝顺一再的狠不下心跟她了断。结果到了现在,非但没有保全刘玉红在他家庭里的地位,却连郑焰红都被伤害到如此地步,如果再算上他那可怜的、无辜夭折的孩子的话,那他当初心存的一念之仁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除了现在一场又一场无法挽救的恶果,他为了伦理保全的家庭又带给他什么样的良心安慰了呢?
没了爱,家庭存在的意义仅仅剩下了平安,可是现在他得到平安了吗?刘玉红上次跟他离婚后已经接受了现实,如果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重新找到是和他的男人再次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的,可是他却自作聪明的以为收纳了她给她的是一种幸福跟安全感,但到头来那个女人行了凶之后心里会开心吗?她难道受到的伤害就比郑焰红少吗?如
果不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她就算脾气再火爆,也不至于对郑焰红下毒手啊!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让刘玉红心存侥幸,心想吓退了郑焰红,他赵慎三就会再次回到刘玉红身边的啊!说到底,这一切的错误统统不在两个女人身上,完全是因为他这个男人太过混蛋了啊!他不仅辜负了刘玉红的信任,更辜负了郑焰红的期望,他的“两全”心理直接导致了两个女人都深深地受到了伤害,结果,两个人都对他心灰意冷,他的“两全”最终就不可避免的演变成了“两空”了!
家庭是鱼,爱情是熊掌,多少男人都在妄想着能够兼得,而他赵慎三居然也被自己的能力迷住了双眼,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到,可是玩火般的尝试跟维持却换来这样一个鸡飞蛋打的结局,怎不让他悔不当初,痛不欲生呢?
一个人开着车,在黄昏的高速上一路狂奔,赵慎三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因为郑焰红的态度的确太过冷静,已经冷静的超出了他对那个他一度认为已经了解透彻的女人所有的猜测。在他的思想里,女人看到他的反应应该有两种,一种是劫后余生看到他的那种狂喜跟依赖感,另一种则是对他懦弱无能的一种痛恨,这两种反应无论是哪一种,无非是“爱”跟“恨”而“恨”的本质依旧是因为“爱”如果不在乎他哪里恨得起来?人家一个堂堂常务副总经理,也犯不着去恨他一个小下属。
但是,女人的冷静跟理智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觉得跟女人两情相依以来,第一次发现他也许并不了解女人!这种发现就让他越来越恐惧,甚至已经慢慢地开始绝望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下了高速,又下意识的回到了桐县县城。一进大院刚下车,就有两个也住在大院里的领导叫住了他想喊他喝酒,虽然他心里也极想破罐子破摔般的借酒浇愁,但是却一点都不想跟这些陌生的人去应酬,就借口自己实在太累了要休息推辞了。那些人看他的形象实在是十分诡异,也就暗自猜疑着离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