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谦宜一看就是一个浑身都是机关的伶俐人,否则刚刚也不会那么嗦的汇报他自己的名字了,他知道这样一来,郑主管算是彻底记住他了。此刻赶紧满脸赤胆忠心的说道:“您放心郑主管,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绝不满招损,谦虚谨慎把这件事圆满办下来。”
郑焰红淡淡的说道:“时间不等人,你去吧。万举同志也忙去吧。”
满谦宜跟刘万举走了,吴红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郑主管,那么接下来咱们如何处理呢?”
“红旗主管,你是分管城建跟工业园开发的项目吧?你现在把关于这个项目前前后后的所有资料都给我拿来,等我大致有个头绪再决定吧。至于河康那边,我相信短期内他们不会有过激行为了。”
郑焰红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淡定,仿佛她不是刚刚一言罢免了一个正总监,更加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伸手,就把这个谁都没法子的红彤彤的炭篓子拉进怀里了一样淡定。
吴红旗果真不知道深浅了,答应着赶紧去了,不一会儿,跟他秘书一起进来,抱着足足十几本子档案盒放在桌上说道:“郑主管,这就是从一开始筹建工业园到出售土地,以及资金转变和整修办公楼跟两办招待所的所有资料。”
“好吧,我空了看看,红旗同志,你可以去忙了。”
郑焰红轻松地说道。
吴红旗迷惘的告辞走了。
屋里,只留下了郑焰红跟付奕博,郑焰红带着无限的信任对付奕博说道:“小付,如果我所料不差,今天,那个河康实业的老总一定会想法子求见我,你替我挡了,先晾晾他。下周一吧,你记住给我安排个时间,我见见他。”
付奕博赶紧答应了,郑焰红又吩咐道:“你去跟田秘书长沟通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进入主管工作,让办公室把我的日程给你,咱们按部就班开工吧。”
就这样,郑焰红上任坐进办公室不到一个小时,就一句话罢免了一位风光无限、后台硬挺的正总监这件事,瞬间就一阵风般的吹遍了河阳。此时此刻,感到傻眼的何止那个倒霉的林芳兵一个人?但每个人都还摸不透郑主管的底细秉性,谁敢撞上来做第二个倒霉蛋啊?于是,郑焰红这一招绵里藏针的下马威居然干净利落的就此成功,谁也没敢来替林芳兵求情鸣不平,连邹总经理跟副职们都没人提起这件事。
谁也不知道,郑焰红在付奕博出去跟田振申沟通的时候,打开自己的私密工作日志,在第一页写了这么一行字:“第一天,绵里藏针投石问路=完胜!”
写完之后,她才对着窗外和煦的阳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伪装出来的木然淡定,只能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肯摘掉。
果不其然,下午,付奕博就接到一个电话,郑焰红意料中的电话--河康实业董事长林启贵的电话,言辞恳切的求见郑主管。当然,被gan脆的以郑主管刚上任百忙缠身,暂时不能见他这个理由给拒绝了。
当晚,郑焰红回到河府大庄园,车进大门的时候她突然叫道:“小严,停停。”
缓步下车,郑焰红站在月亮门口,看着上面雅致的《桃园》两个字,回头又看看宴会楼招牌,也换上了《桃园酒楼》四个大字,她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返身上车直奔后面7号楼了。
接下来,一切都在郑焰红预料之中,河康实业再也没有出动挖掘机进行强拆,吴红旗也不敢再来拿这件事给郑焰红施加压力,邹总经理除了必要的工作沟通,也不到她这边来。她就平平稳稳的进入了主管的工作状态,按部就班的熟悉工作的同时,也跟付奕博一起,把那一堆河康项目的相关资料都给看完了。
郑焰红周末回到省城的时候,卢博文曾经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问她:“闺女,上任数日,感觉如何呀?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了吧?品尝到孤家寡人的特殊感受了吧?”
“是的爸爸,都体会到了也品尝到了。不过,我不怕。”
短短几天,郑焰红好似平添了好多淡定从容的气度,以往的率性跟爽朗却内敛了好多,眼神里闪动着睿智沉稳的光芒答道。
卢博文倒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听郑焰红诉苦,看到她这种态度反倒不适应了,惊讶的赞叹道:“行嘛!处变不惊,淡定面对未知局势这种功夫你倒是无师自通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郑焰红诚恳的说道:“爸爸,我知道您觉得事先对我隐瞒了河阳的复杂局势,现在想听我诉苦对吗?其实,我刚去的时候真的是觉得时刻绷着一根线濒临崩溃,但我觉得,您也罢,李董事长也罢,既然放心让我去河阳,就是对我有足够的信心。所以,再难,我都咬着牙承受下来了,现在觉得,富有挑战性的环境更能锻炼一个人。我现在总算是充分体会到您临别送给我的那句‘勤修行,少用神通’的意思了,因为我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您的羽翼下,必须要尽快成熟起来才能够独当一面的。对了爸爸,我想问您一件事,就是地方城市兴建工业园区的事情,为什么省里不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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