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兄弟几人与阿东的关系都还不错,自然觉得不能便宜了这丫头。趁着张子成不备,轮流用长鞭抽她。
她每次躲,每次被狠狠拉回,被鞭子抽打得浑身是伤。每一鞭落在她身上,她都张嘴想要喊出声,却只能任凭眼泪流淌,那种感受像是打在心窝上难受。
颜宋不明白上天又让她经历什么劫难,她好不容易从苦难中脱离,以为是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可怎料得到,她沦落到哪儿,都要受苦。
就因为上天曾给她过几年幸福的日子吗?如今正一点一点再次剥夺回去。她不懂上天给她这条贱命的意义,他既然给了,为何总是舍不得,来折磨她。
“你不该求那些人。”玉乾这几日神智总是时不时清醒过来,但精神依旧不好。
因为一身的鞭伤,她不敢乱动,只是小心抬头,用一只眼看向他。她被打了那么久,都差点忘了,与她一起的另一个人,玉都的太子,或者早该说是沦落人。
“除了头领,其余的都不是人。”
正西贪色,阿东怕死,其余的,有的贪图杀人快感,有的暴力冲动。如同玉乾所言,除了张子成,其余的兄弟不是普通的村民,更像是土匪。
原来以为,这是一线生机。谁料得到,这老虎洞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女娃娃,你是求我杀了你吗?!”
不知何时,正西已经站在二人的身前。他手中的匕首,不正是那天他杀阿东的那把吗?
颜宋转身小心将玉乾的眼睛合上,退到一边,即使她再怎么看不惯这玉都太子,但也绝不能将她自己惹出来的祸事牵连给他。
她拼命朝着后方踉跄爬走。她想要找到张子成,可转念一想,正西既然敢出现,必定是已经算好了张子成不在。
正西朝着她愈来愈近,眼看着他手上发光的白刃步步逼近。
“没错,这次,没人可以救你!”
就在此时,话音未落,一支箭从远处飞来,一箭射穿了正西的脑门,随即倒地。
紧接着,黄沙四起,是马蹄声,颜宋听得很清楚,是马蹄声。
她抬起头,看见空中又飞来一只鸟,是,海大人……是海大人找来的救兵,它是一只神鸟……
颜宋朝着玉乾的眼神中望去,这是她几日以来第一次见他笑。
重生的喜悦,亦或是身上的伤和几日的滴水不进,让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迷糊中,她听见了打斗声,她再也没有气力去逃,就安静地躺在温热的沙地上,还有一丝舒适的气味,都让她暂时远离了这迷失沙丘的噩梦。
梦里,她被清风环绕着,是温柔和煦的春风……
“这全身的鞭伤,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沈全胜一连几日守在她身边悉心照顾她,再次看到她一身的伤有些难受。
而在她的床头,也有个守了一天一夜的人,是他抱着颜宋,从迷失沙丘走出。是他一箭将正西射死。
玉恒答道,“沈小姐还是别问的好,找到人时,她就被人毒哑了。”
沈全胜更是吃惊心疼,本那一道道鞭伤就已经触目惊心,哑了,谁下手?怎么能如此毒辣?
“究竟是何人,那么大的仇怨,要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毒哑,还要打得浑身是伤!?”
玉恒迟迟不开口,他的双手攥紧放在两侧。他也不知这种情感,看着床榻上受尽折磨的颜宋,他的心里只是恨,恨得牙痒。
从齿缝中冒出的几字,“不是人……都是畜生。”
玉恒回到花城,便从沈全胜口中得知,颜宋错以为他在迷失沙丘内,不顾性命跑了进去。多日没有消息,他便带了几个亲兵,冲进去寻她。
他还是没有想起以前,或许那段回忆在他的记忆里永远抹去了。但这些天的相处,他不难感受到,颜宋对他的真心,可以付之于性命的真心,绝不是玉德口中的伪装。
更让他心痛的是,他找到颜宋时,她那身素色的衣服沾满的血污,一道道的都是血痕。
她是为了寻他才受了那么多苦,他始终揪着那颗心,她是为了寻他,才变成哑巴,身受重伤。或许,错的一直是他。
他记不起的那段回忆,他忘记的承诺,从此刻开始,他想要重新开始。
“二哥,那丫头怎么样?”玉德毫无顾忌地推门而入。
见玉恒同沈全胜安静坐在床边,神情凝重的样子,才放轻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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