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强的一再催促之下,黄凯又给小六子打了个电话,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一辆嘎吱嘎吱的破夏利停在了烧烤店旁边,然后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白衬衣打领带,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矮胖子。
这人脸是圆的,肚子是圆的,连两条腿都是圆的,从远处看,跟个球差不多。他还特别爱笑,见了谁都笑。
黄凯冲他招了招手,他就倒腾着两条小短腿,飞速的跑过来:“嘿,黄哥,怎么这么客气,还请兄弟吃烧烤,知道兄弟最近生意不济,肚子里没油水,特地关照兄弟是吧!嘿,还有个小姐,哪个歌厅的,一晚上多少?”
小六子的胖手刚接触到战鹰的肩膀,就发出嗷的一声惨叫,跟着那只胖手被按在桌子上,寒光一闪之际,一把军刀照着他的手腕切了下来。
就走千钧一发之际,林强突然出手,从侧面拨了一下战鹰的手肘,寒光四射的军刀顿时落空,“咔嚓”一声,将木质的圆桌刺了个透明窟窿:“算了战鹰,他已经得到教训了,饶了他这一次吧。”
“一言不合就拔刀啊,女侠,你太霸气了,我喜欢。”黄凯眼中都要射出桃花来了。
“小六子是吧,我告诉你,手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乱放的。”林强把吓得半死的小六子从地上扶起来,一语双关的说道。
战鹰把军刀插在腰间刀鞘里,旁若无人的继续吃她的烧烤,连看都没看小六子一眼。刚刚要不是林强拦住,这小子的手早就和胳膊离别了。在外人看来,林强也就是轻描淡写的一拨,而实际上刚刚他那一下足可以将普通人的身体,推出去好几米开外,可见战鹰绝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小六子,你丫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问问是谁就敢动手。这是我师姐,特种兵出身,连杀手都怕她,你敢动手?”黄凯骂道:“要不是俺师傅,你丫爪子早就废了。”
这什么师父师妹的,让小六子听到古香古色,不过他为人也机灵,脸皮也够厚,愣了一下,忽然一拱手:“两位大侠,刚才是小六子太冒失了,请两位饶我一命吧!我可是黄哥的好朋友啊!”
“别扯淡,谁想要你的命了,快坐下吃烧烤。”黄凯给他倒了一杯扎啤:“知道你小子能喝,喝吧,喝完了师父有话要问。”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项坠的事嘛,可是我刚才问了,正定街那一片压根没人知道这个事儿,别是搞错了吧?”小六子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拿眼睛偷偷扫着战鹰的军刀。
“应该不会搞错,是不是你的情报不准确?”林强沉吟着说。他觉得小六子很不简单,是个狡猾狡猾的存在。
“师父是吧,这不可能。”小六子舔了舔嘴唇:“那一片本来就是我的管片,我就是他们财务科长,谁要是做了任务想私吞,违反财务制度不告诉我,哼,按照帮规可是要剁手的。所以这里可能有误会。”
“等会儿!等会儿!”林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啥,管片,还财务科长,六哥,这都谁给你封的?”
“我们公司啊!”小六子一仰脖干了一杯扎啤,感慨的说:“你别看我刚当上科长没多长时间,下面那帮小的也不敢跟我玩猫腻,他们都知道我这人原则性强,是个刚正不阿的脾气,再说现在反腐那么厉害,以前那个科长不就因为作风问题下去了嘛!”
连战鹰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林强挠了挠头,一脸敬意的说:“那个六科长我这个……”
“鄙人姓胡!”小六子点头哈腰的一笑,伸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啊,胡科长,失敬失敬,其实我吧,我觉得会不会是外来的人做的,啊‘任务’呢!”林强很客气的给胡科长上了根烟。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六子擦了擦手,很有派头的说:“反正‘片警’没跟我报告,那也不归我管,是公司巡警队的事儿。”
“小六子你个王八蛋能不能说人话,你个扒手公司哪来的片警巡警队,你扯淡咋滴?”黄凯骂道。
“握草,黄哥,我敢跟谁黑嘴,也不敢跟您老人家呀,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么多的外来黑户打野食儿,没巡警队怎么行。我们还有纪检委呢!”
林强叹了口气,满脸敬意的说:“听出来了,绝对是一家有规模上档次的大企业,那我顺便打听一下,贵公司到底有多大?经营范围是啥?”
“那我那知道,我一个屁大点的小科长哪知道公司上层的事儿,反正挺大的。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城乡也有办事处啥的。至于经营范围,嘿,有点不方便透露。”小六子自豪的把二郎腿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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