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清楚倪朵的心思,傅戚的注意力越是集中在他偏爱的唇瓣,倪朵的抗拒也就越厉害。
她不是没想过忍忍,但同样的,她也不清楚傅戚真正的心思,他越是火热,她心底的厌恶越是翻江倒海。
到了最后,她都抗拒到隐隐地有股想要呕吐的感觉了!
捶打着,倪朵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尖叫出声:“你不要碰我!不要!”
顷刻,傅戚的脸色就黑成了一片,他从来不屑强迫女人,包括吻,可是对她,却貌似不止一次了!
这一刻,这样被嫌弃,简直就是在当众啪啪打他的脸。他傅戚要女人,什么时候沦落成这样了?
扣着她的肩膀,虎口整个钳向了她的下颌,像是要将她生生捏碎一般: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不许我碰,却去找旧情人寻求安慰?这些年,你都是这么处理自己的情绪的?把我的话全当耳畔风了,是吗?你TD的还是我老婆!我才是最有资格碰你的那个人!现在你在干什么?不许我亲?是想留着给谁?”
猛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傅戚有些恼羞成怒:“我不松手,头发丝都是我一个人的!什么见鬼的初恋,我管他是谁,全都给我滚蛋!”
想着晚上自己满怀喜悦的跑回来,还特意去打包了水饺回来煮?没等到她还挖空心思想去接她,自己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儿?最后却落得个自己‘自作多情’,傅戚真要气炸了,以至于高贵的修养也全都靠边站,骂人的话都直接蹦了出来。
而倪朵,心里不开心,又各种压力,还被他蛮力对待,理智也是直线下线,管他是谁,当场也崩溃了,夺回头发,半闭着眼睛,就吼了回去:
“只许官家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吗?我跟齐司明碰到怎么了?我们只是说句话,他安慰我两句,最多还不就是借个肩膀给我靠?是不是你给不起的东西,别人给的,我也不能要?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从来没有给你戴过绿帽子,我自己,才绿成万年王八了吧!我只是你买来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我都会走完!可是,这是我的路,哪怕是跪着走完,也是我愿意的,我的!可现在,我是在跪着走别人的路!你的正品都回来了,你还要个赝品干什么?你回家干什么?我是讨厌你碰我!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房子是为别人盖的,地板是为别人铺的,床,都是给别人准备的…我不喜欢啊!”
甩着手,倪朵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了:
“还有这些衣服,这些款式,全都是别人的风格,别人喜欢的,为什么我要穿?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这里的空气,讨厌这里的一切!”
狠狠地擦着嘴巴,倪朵气得又摔又打:
“好的时候,就对她;凶的时候,就找我…我是你们的垫脚石吗?我已经很努力的去适应了,为什么不给我点时间?为什么非要逼我?”
见状,傅戚的脸色都阴出墨了,他不知道,她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怎么串起来的!
从没见过她这样,也从没想过她会这样,这一刻,她孩子一般地撒着泼,傅戚明显懵了片刻,待她停下,他才滋滋咬着牙道:
“我没跟她在一起过!”
何来的正品赝品的替代、比较之说?就算是同样外表的梨,不同品种,还一个滋味吗?
“倪朵,婚内,我没有跟别的…”
伍思敏,那样高傲又追求完美的公主,怎么可能在婚前就给他?他不是没有要求过,她总坚持想把最美的留在新婚夜,直至订婚后,两人也差点就在一起了,可惜不巧,又赶上了她的月事,而两人都认定了彼此,所以,他根本也不急;所以,这次回来后,她会留他,他心里其实挺诧异的!
婚内,他也根本没在外面找过女人!有现成的,他何必去外面费心,再说,他的小兄弟慢热,也不是对所有女人都有对她一样的反应!不怕麻烦,不怕得病,他还怕自己甚为男人的魅力被质疑呢!虽然,那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什么?你没跟她上过…”床?
惊叫一声,倪朵生生打断了傅戚后面的话,她的惊恐,更是不言而喻,整个小嘴都圈成了‘’,隐隐带着水雾的晶亮大眼更是不敢置信地眨巴又眨巴了下:
‘怎么可能?他需求那么强烈的人,到了嘴边的肉,他忍得住?’
他是这个意思吗?还是她理解错了?
抬眸,倪朵疑惑的目光更是直直望向了他,却见傅戚的脸色顷刻又阴沉了几个层次。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刚刚…你说没有跟别的什么?”
气发过了,再度开口,倪朵的情绪也明显平静了很多。
再度上前,傅戚却没有开口,只是抱过她,狠狠地吻着她的唇。不同于刚刚的生拉硬撕,这一次,他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像是以前的每一次。
但他的舌刚一探入,倪朵下意识地又抿唇躲闪了下,近乎同一时间,傅戚就骤然起身,一把推开了她,转而拉开了房门:
“你就这么抗拒?你不把自己当别人!就没人把你当别人!”
伴随着‘砰’剧烈摔门声,随后,便是引擎发动、车子急速行驶的刺啦声。
一个踉跄,倪朵差点栽倒,直起身子,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眼角的余光看着地下歪倒的两只白色皮鞋,瞥着自己身前扯破的领口,无意识地,她又抿了下唇瓣,目光却呆呆地落在了紧闭的门上:
他生气了!他居然气到摔门而去?她是真得把他惹毛了吧!
捡起鞋子,走到沙发上,倪朵呆坐了下来,理智一回笼,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姐姐’,当即狠狠砸了自己脑门两下:
“让你作,让你作,为什么不忍忍?这下完蛋了吧…估计,这回真的,离婚书马上就要送来了!哎——”
蜷着双腿靠在沙发一侧,倪朵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脑子里莫名地就想起了他那两句含糊跟没说完的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是没跟她在一起过吗?’
如果真的没在一起过,他应该是不知道人家是酸是甜,跟她应该没得比吧!
半天,抱着双腿,不自觉地,倪朵就傻笑了起来:“嘿嘿…”
蓦然回神,她又倏地垮下了唇角,又作势忿忿地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倪朵啊倪朵!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个?金主不得罪也得罪了,说不定马上就被扫地出门了…有这个空当,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瞬间,倪朵又愁得不行,唉声叹气了半天,又自我打气了半天,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垮着膀子上了楼。
说也奇怪,发了这通火后,她也不会看灯灯不顺,看床床歪了。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她也不觉得像是在溺水遭罪了,换上自己买的睡衣,滚上床,竟然呼呼大睡。
另一边,开着车子走出,傅戚也是气得没边了。
停在一处空旷的河边,向来很少抽烟的他竟然一下子吸了大半盒下去,心情第一次,无比的烦躁。
突然间,他竟然不知道去哪儿,拿着手机,也是看一次,脸色沉几分:
‘该死的女人!把他气跑了,都不知道说句好话哄哄他吗?以前,别说对他吼,就是他眼神冷上几分,她都会各种撒娇卖萌耍媚地逗他开心…’
想到以前,傅戚也不自己地淡淡勾了下唇。
抽完最后一支烟,手机还是空的,傅戚也不好意思再回去,就开车回了公司,他压根没想到没心没肺的某人早就滚去呼呼大睡了。
***
那天傅戚负气离开后,倪朵的心就一直惶惶不安,倒不是为别的,而是等离婚书等的。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等待执行的死囚犯,她的心里何止是焦虑。
想着一离婚,首先每月两万的生活费就没了,还要出去找房子之类,一下子话费就多了不少,再想到姐姐马上要转疗养院,倪朵下意识地其实想能多拖些日子,是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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