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
望着阴下的天色,看着呼啸大作的风雨,傅戚猛不丁的想起了那夜她缩在地下打盹的画面,这样的天气,万一一会儿打雷了怎么办?她肯定会害怕的!
“就是刚刚…今天倪小姐回来的比较早,她说要带多多出去转转,我就陪她一过快去,想着一起出门,结果就发现多多不见了!然后我们两个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没找到,我们两个就分头出去找了!一直我们还电话联系着!我走到一头,没找着,看变天了,就联系倪小姐开始往回返,结果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以为她回来了,进门才发现根本没回来,电话还打不通,我这刚拿了伞想去接应下!赶上这种天,突然就下起雨来了,还这么急…也不知道找到多多了吗?”
“上车,跟我出去找!”
说着话,两人也到了车边,很快两人便出了门,云婶指引着方向,傅戚打着灯缓慢移动着也四处张望着,云婶也一边打她的电话,往另一边张望着。
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每一滴,都在傅戚的心底迸溅出极致的油花,他心里备受煎熬。
目不转睛,心里还又道嗓音不停地焦急呼喊着:‘朵儿,你在哪儿?快出来!快出来!千万不要有事…’
傅戚开得很慢,一路开启了所有的灯,还不停按着方向盘,他想要给她多些提示,想邀驱散她的恐惧,让她知道,他在!
好不容易走出了小树林,越下越大,脚踝又疼得厉害,偏偏路上还刮起了阵阵强风,倪朵半佝偻着身子,怀中抱着狗狗,却是举步维艰。
可是因为有狗的陪伴,一个人走在风雨的路上,她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路上她摘了几片很大的叶子挡在狗的头上,有时候正着走,有时候倒着走,实在太疼了,就停下休息会儿。
又走了一段,倪朵觉得腿都酸了,侧转身躯又换了个姿势:
“多多,你真是不听话!这离家出走钻小树林的毛病还不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怎么哪里僻静往哪钻?那么大的院子还不够你跑吗?”
“阿嚏!”
猛不丁地,身体一颤,树叶也跟着掉了两片,弯身,倪朵又捡起来,帮狗狗这了下,幸亏狗小,几片叶子,加上她的身体,基本就挡去了风雨。
抽了抽鼻子,倪朵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多多,你看你多娇贵!丢了还有人出来找你!咱能商量下不?下次,别挑傍晚、下雨天成吗?你也跟着遭罪不是?”
自娱自乐地边走边跟狗聊着天,倪朵心里禁不住也庆幸:‘幸亏找到了!就是她是不是欠它的?为什么每次都挑这么恶劣的天气出走?’
转念一想,兴许好天,这么漂亮又值钱的贵宾犬指不定就被什么路人看上给抱走了,想着,倪朵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一路风雨大作,除了被刮淋的不舒服,觉得有点不走运,倪朵倒没有多少别的怨言。
她倒是一路不急不缓地,还有心情跟狗聊天,以至于几次听到车子的鸣笛声,她都没当回事,殊不知,开着车,傅戚攥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绷到一度青筋暴跳。
“云婶,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越走越急越慌乱,傅戚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重复同一个问题了!
“是的!少爷,不过错的!现在没有岔路,小姐是出来找多多的,按理说,走不多远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傅戚原本就悬着的心‘咯噔’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按理说,应该不会!这片是别墅区,外围是有整个保安系统的,除了这里的住户,必要的通行证,其他进出这里的外人都要登记核实身份证,而且保全系统的身份核实是联网的,主要路段也都有监控!
虽然不停的分析安慰自己,傅戚还是紧张地一颗心都要窜出嗓子眼了。
倪朵刚拐出一边的岔口,氤氲迷茫的路上,隐隐的灯光射了过来,扫了下车的方向,是往外走的,想着又不能搭便车,倪朵举了一半的手又颓废的收了回来。
“算了,都走了这么远了,也不差这点路了…多多,我们继续!加油!”
看了看怀中的狗狗,倪朵还给自己打气,像是感受到什么,回应她一般,小狗也歪着头哼了哼。
顿时,倪朵就更开心了,手臂抬了抬稍微活动了下,道:“多多最乖了!走啦!”
另一边,她一动,傅戚跟云婶都注意到了。
“少爷!前面,是不是?”
激动莫名,傅戚按着喇叭,迅速踩下了油门。
一门心思在赶路,听到喇叭声,倪朵也当成了是雨中车子常规的预警,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半遮在眼前,又一路低头不时注意着怀中小狗的动向,生怕多多被淋出个好歹,腿又不便,即便跟车子擦肩,倪朵都没扭头看一眼。
收着油门,傅戚差点没气晕了,看她狼狈地雨中前行,又心疼到不行,打着方向盘,先把车头给掉了过来,而后又倏地停在了她的身侧。
这一次,倪朵的脚步终于停了,还很是奇怪地往车子看了看,这才觉得很是熟悉。
而此时,云婶跟傅戚都已经下了车。
冲到倪朵身边,看她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还抱着多多,拿树叶给它挡雨,傅戚脸都绿了,脱下西装就罩到了她身上。
而身后,云婶赶紧撑开伞,一手一把,帮两人遮挡着。
半天,倪朵还有些傻愣愣地,看了傅戚几秒,却只看到他脸色不佳,抽了抽鼻子,她认错解释道:
“阿戚…多多没事的,就是脚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点皮!”
闻言,傅戚更是气疯了:“你还能再蠢点吗?!”
什么时候了,还管狗?他们快急死了,警示了半天,她都不知道回应下?
以为他责怪自己又把多多弄丢了,倪朵不禁也有些委屈,顷刻,泪就滚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地很努力没让它淋雨了…”
一把抱过她,傅戚狠很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怎么不蠢死算了?!”
怒!他是在说狗吗?
紧紧地抱着她,傅戚不停在她身上摩擦着,抹掉泪,把她湿掉的发丝拨到了耳后:“脸都冻白了,有车都不知道停下拦吗?!”
一噎,倪朵的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却没再落下:他,是在关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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