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市的东边,有一家小餐馆,名字古朴大气,叫汉唐,象征着这个国家最鼎盛辉煌的时代——汉唐盛世。
叶青竹如往常一样,早晨五点起床,荆钗布裙,不着粉黛,惟独涂抹了嘴唇,腥红如血,不是唇彩不是口红,而是胭脂。
她有一盒红胭脂。
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师父送给她的。
说以后看到见到想嫁给他的男人,就细心涂抹,但叶青竹没有这么做。
她每次想念那个男人时候,都会擦上一点,胭脂和那晚那个男人流的血,其实真的很像。
只是可惜……这盒红胭脂他已经很节省着用了,也快要用完。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想念,一盒红胭脂又如何承载的了?
今日和往常一样,小餐馆六点开业,忙到下午三点过,叶青竹便开始打点卫生,一天营业到此结束,从无例外。
李凤年死后三年,她每天基本上都是这样度过的。
和高长恭需要闭关修行不同,对于叶青竹来说,坚守在词,秉持初心,便是修行。
小餐馆偶尔也会来一些不是客人的客人。
譬如那个跟她师父年轻时候极为相似、来吃东西从来不付钱的家伙,那是一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笑的家伙。
起先,叶青竹瞧不起他。
不仅瞧不起,还很讨厌。
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总是笑得像一个傻子。
后来——发生了许许多多事情。
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些异样情愫。
她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一个女青年对于一个男青年最单纯的好感。
今天,小餐馆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她极为熟悉也极为讨厌的强大气场。
“青竹,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女人叫陈皇妃。
陈皇妃看着叶青竹——这个三年前她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蹲在李凤年尸体前,紧紧咬着牙,明明很悲伤,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坚强隐忍的让她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陈小姐,你来江海干什么?”叶青竹淡声问道。
“本来是来取陆羽这狗犊子小命的,不过他跟我证明了他的价值。我很期待他成长为我父亲的磨刀石,所以我没有杀他。”陈皇妃解释道。
“也有可能陈青帝会成为他的磨刀石。”叶青竹说道,将陈皇妃引进了里面客厅,摆上了茶具,“你喝什么茶?”
“大红袍吧。”陈皇妃笑了笑,“青竹,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我父亲到底有多强大,就算给陆羽二十年,他胜过我父亲的几率也没有万分之一,何况只有区区两年?”
叶青竹答道:“陈青帝是很强大,但他毕竟还是凡人,而不是真正的神仙。当年我师父跟我讲过,只要还是凡人,就是可以被打败的、被杀死的。”
“或许吧,但我真的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物,才可以打败父亲那样的男人。青竹,说句实话,我作为陈青帝的女儿,是幸运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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