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这是唐人白居易的一首诗,写得便是西湖。
西湖自古就有,它用水、草和世界连在一起,远的叫烟波浩渺,近的叫湖光山色,脚下的叫王道乐土。
夫差和西施喜欢玩水,他们的大船就停泊在湖中央的小岛旁。酒足饭饱之后,西施喜欢听曲,吴王喜欢看西施皱眉头。那时候,除了船上的灯红酒绿,岸上还没有多少人家,偶尔闪过的几点浮光,是打鱼人家不小心拉下的星星点点的渔火。
西湖的故事很长——苏东坡种过桃,白居易栽过柳,周瑜作别过小乔……柳永甚至没有想到,他给女孩们写的小调,会让金人魂牵梦绕。
大多数时候,西湖的景致非常奇妙,无论云开雾霁,还是冬里雪飘;无论风和日丽,还是残阳夕照,那潋滟的湖水总是纷纷扰扰,动情如热恋中的阿娇。断桥边上,许仙和白娘子联祙出演人鬼情未了。
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无论晴雨,西湖从不缺乏风景,更不会缺少游人。
但今天,偌大一个西湖,却一个游人都没有。
整片西湖景区,方圆十里,全数戒严。
对外的说法,是有大首长来这里视察开会,真实情况,却是这个将举行一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震惊整个华夏修行界的惊天豪赌。
清晨。
雾霾初散,朝阳升冉。
那颗橘红色的大光球,喷吐着自己的光和热,在湖面上,铺上了一层层碎金。
有几群水鸟,在水面上惬意的滑翔。
除了湖面中央,有几艘大船连成一片,上面站着几百人外,今天的西湖,显得极为静谧,这些水鸟没有了游人惊动,也开始肆意的捕捉着水里的鱼虾。
游轮之上。
硕大宽敞的甲板上,人头攒动。
整个华夏江南地下世界的大佬级别人物,汇聚一堂,甚至还有不少北地武者,千里迢迢赶来观战。
陆长青单枪匹马,挑战成名已久的昆仑三圣。
这个噱头,已经足够大了。
若再加上内场六百亿赌注,外围超过五千亿赌注的天文数字加成——
这种吸引力,对于武者来说,不亚于毒-品之于瘾君子,浣花西施之于色狼。
“皇甫家主,这都早晨八点半了,怎么陆长青还没来?”
甲板下方,有个中年壮汉问道。
此人是华夏古武门派八极门的一个拳师,有暗劲巅峰修为,在此刻这个华夏东南武道盛会上,自然算不得什么。
原本是没有说话资格的。
但此人性格粗狂,也就是大大咧咧,左等右等,只见着了皇甫奇身边闭目养神的昆仑三圣,却不见另一个正主儿陆羽陆长青,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耐心,扯着大嗓门问皇甫奇。
他这个疑问,也代表着大多人心中疑问。
所以嗓门虽大,问的也挺唐突,却是没人斥责他。
皇甫奇微眯着双眼,冷笑道:“这个问题,老夫怎么知道。王状元,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他看着坐在另一面的一个侏儒版矮小的男人。
此人西装革履,梳着极为滑稽的汉奸头,油得发黑,黑的发亮,起码上了一整瓶发蜡那种,穿着明显比自己身材大两号的西服,还挺秀逗的系着一领带,竟还是大红色的那种。
这装束,绝对滑稽,压根就跟审美二字没什么缘分,说他是乞丐只怕都有人信。
但却没什么人敢嘲笑此人的装束。
因为此人是王玄策。
道上的称谓更是吊炸天,状元爷!
自古武林,就分为上下九流。
上九流便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
如皇甫奇这样的世家贵胄,自然是上九流的代表。
而下九流,便是师爷、衙差、升秤、媒婆、走卒、时妖、盗门、娼门、还有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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