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点头道:“相如师弟说得极是,师弟你冷静些。”青流道:“那下步该当如何?”李相如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一计,只是怕委屈了师叔公。”
玉峰道:“我是早就该死的人了,能活到今日,已属侥幸,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我能做的一定照做。”李相如躬身道:“那弟子便斗胆了。”玉峰道:“你尽管说来。”李相如道:“师叔公醒来的消息暂时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们放出消息,说是师叔公中毒不治,那下毒的贼人必定心有疑虑,晚上必来查看,我们便埋伏在师叔公房中及周围,必定将其一举擒获。”
玉峰微笑道:“此计甚妙,相如年纪轻轻,便足智多谋,武当后继有人了。”清溪清流尚有迟疑,均道:“谎称师叔公身亡,这岂非违犯门规中的大不敬之条?”玉峰道:“规条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应持经达变,相机而行,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相如很好,你们应向他学习。”二道齐声应道:“是。”李相如道:“我现在便封住师叔公的几处大穴,一则阻止毒性蔓延,护住你的心脉,二则可造成龟息之状,引敌入瓮。”
玉峰道:“好,你便行事吧!”李相如低声说道:“弟子得罪了。”上前两步,戟指点了膻中、中庭、璇玑、天突等要穴,为其护住心脉,然后最后在他且脑的玉枕穴上一点,玉峰便晕厥过去。
青溪青流惊道:“如此一来,师叔公有无性命之忧?”李相如道:“放心,我点穴只用了三分指劲,只令师叔公作假死状,绝不会危及他的生命。”
待玉峰晕倒后,李相如附耳在青溪青流如此安排部署一番,两人频频点头。
不多时,静心堂里传来了伤心欲绝的哀嚎声,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武当上下都知道玉峰道长已经中毒仙游。整个武当陷于哀伤之中,玉峰是武当玉字辈中硕果仅存的耆宿,如今他被人暗害身亡,是武当的一大损失,也是武林的损失,消息一旦传出,整个武当山哭声震天,所有弟子都排队轮流前来吊唁看望。
夜渐渐来临,玉峰仍躺在静思堂的卧榻之上,并未移动。
李相如挑选了十余的忠实可靠的道众,预先将事情告诉他们,并叮嘱千万不能走露半点风声。然后一一作了安排。
二更左右,无月,星星分外明朗,蟋蟀和不知名的虫子竞相斗唱,叫得欢畅无比。吊唁之人都散尽,悲伤暂时过去,武当又陷入静穆之中。李相如伏于房顶的横梁之上,青溪、青流伏于房中的角落处,房外,青淳率了七八名弟子伏于房屋四周,专待下毒之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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