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李相如思过期已满,又回到武当主持。因受前几日璇规、谷慕风事件的影响,近些时日常常分心走神,武功进境也慢了。
玉峰察觉了这一点,这日李相如到静思堂问安,叫住了他:“相如,我发现你最近神思恍惚,遇到了什么事?”李相如笑了笑,说道:“谢师叔公挂心,我很好,并无大碍,不过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精神状态欠佳。”玉峰道:“如此甚好,你在碎玉台思过半月,每日用功,你将太极拳法练一遍给我看。”李相如应了声是,便在厅中拉开架势练了起来。
待他练毕,玉峰叹了一口气,道:“你近日的武功拳法非但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了。”李相如惶惑道:“弟子愚钝,请师叔公指点。”玉峰道:“习练练功,须得心无旁鹜,用心专一,我看你神思不宁,心绪不定,精力不聚,难怪不进则退了。”李相如心中惶恐,说道:“弟子有负厚望,请师叔公责罚。”玉峰道:“习武中遇到难题和阻滞,这也是常有的事,不必气馁,但不能因外物影响到自己的心志,心志一,方能达至上之境。心志失,则一切失,功败垂成。记住,相如,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窘境之下,均不能失掉心志。唯有一颗坚持的心,方可成大器成大事。”
李相如躬身道:“弟子受教,弟子一定摒除杂念,专心练功,不再为其他事所扰。”玉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相如告辞退出。经玉峰一番训导,心胸豁然开朗,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他沿路往住处走去,迎面看来了璇规,璇规刚要避开他,但已经来及了。只得迎上去施礼道:“李师兄好!”双眸看了李相如一眼,从她的眼中,李相如看到的是平静和淡然。李相如心中一疼,躬身回了一礼,道:“师妹好。”璇规的确是憔悴了许多,自数日前碎玉台被谷慕风逼迫发誓后,两人不曾再见过面,即便是李相如领做的早课,璇规都告了假,相互都有意识回避着。
璇规身子一侧,与李相如擦肩而过。李相如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怨恨,却不知如何解释和面对,忽然想起谷慕风与青童的事情,璇规肯定还被闷在鼓里,他忍不住想叫住璇规,将一切告诉她。
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的誓言,寻思璇规知道了定会痛苦不堪,我又何必增加她的痛苦和烦恼,再说这世间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再说,谷慕风与青童时长此以往,定会露出马脚,若告诉了璇规既做了恶人又被谷慕风诟病,说自己是言而我信的小人。于是懦弱又战胜了理智。他再一次放弃了。
璇规仰着头从李相如身边走过,眼中早已经溢满了泪水。她尽量走得很慢,希望李相如叫住她,可终于没有。她一路走,头也不回,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开始不多,最后渐渐倾泻而下,待离李相如远了,她才跑进路边的树从中,痛快地哭出声来。
李相如断绝了一切念想,专心习武,功力进展又变得快速起来。这一日,他在碎玉台练习一套武当长拳,又将新近学的太乙拳、三花拳打了一遍,只觉全身气息奔流,热气翻滚,接着便聚精会神地开始打起太极拳来,他默念着口决心法,一步步步入忘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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