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鹤道:“树大有枯枝,再所难免。我武当享誉江湖百余载,与我武当有渊源或出自我门下的弟子盈千累万,有那么几个心术不正的人,也属正常。此次外出虽然没有达到如期目的找到唐文鹤,为武当及师伯报仇,但也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得到了令人欣喜鼓舞的消息,也算不虚此行了,断不能因一点小挫小困,坠了侠义心志,损了武当威名,灭了自家威风。”他说斩钉截铁,语气坚决有力。众人凛然遵道:“是。”
一路上,李相如又将半年来的武当事务向几位师遵说了个大概,荀玉鹤听罢颔首道:“你年纪轻轻,管理和掌控全局的能力已经初现,算是非常不错了。虽然出了你师叔公中毒的岔事,但也是由于你尽力查证弥补,以内力为他驱毒,也算是将功补过。此次便算是对你的历练和考验了。”张罗二鹤也点头称是。
一行人边走边谈,回到武当已经是傍晚时分,荀玉鹤命各人回房休整,明早便各行其是,众人纷纷散去。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三鹤作了梳洗,稍事休息,便叫了李相如四人往静心堂拜见现峰道长。玉峰端坐于室中,受了四人礼后,四人坐定后,青溪青流奉上茶来,然后退出房去,将房门关上。
玉峰问道:“掌门及诸人此次下山情形如何?”荀玉鹤欠了欠身道:“弟子等人便是专来向师叔禀告。”玉峰道长叹了口气,道:“我一个残废之人,你们对我已经照顾有加,派中的大小事务,你们决断便是,不必会知于我。”荀玉鹤正色道:“我武当门规,尊师重道,为第一要义,怎可轻易废弃。师叔是我派中辈份最高的耆老,派中的重要事情当然要第一个禀您知晓,并请师叔裁断。”玉峰道:“你们的心意我全然知晓,你们的人品我更是熟稔,只不过派中事务繁忙,我领情了。以后你们自行裁定,不必告知于我,下不为例。”荀玉鹤等人起立齐声道:“是。”
四人重又落坐,荀玉鹤道:“这次下山,本是得知鳌拜倒台,树倒猢孙散,称着弥乱之际,将唐文鹤擒获,以正武当门规。”张罗二人在旁点了点头。荀玉鹤又道:“我们赶到应门城后,得知鳌拜已经被康熙那小皇帝下了大狱,说到那鞑子小皇帝,只有十六岁的年龄,也的确算是个人物,胆识智略也算过人,竟然暗地里偷偷地训练了几十个小太监,以向鳌拜垂询国事为名,只召了他一人进宫,在养心殿里突然发难,号令小太监偷袭鳌拜,将他一举拿下。接着便定了鳌拜十几条大罪,打下天牢,问成死罪,然后抄家没族。”
玉峰听到这里,僵硬的脸上呈现出惊异的神色,问道:“那鞑子皇帝小小年纪真的有这般过人胆识?”荀玉鹤道:“的确如此,因此京城之中无人不交口称赞,说鞑子小皇帝有勇有谋,连鳌拜这样的大奸臣也斗他不过。”玉峰道长面呈忧色,默然无语。
荀玉鹤又道:“我们赶到了聚英堂,但见朱门上了封条,门上首的牌子也被摘了来,一片荒芜与凄凉。鳌拜一倒,与他有关一切人和物要么被禁,要么被毁,要么被杀,要么被废,聚英堂中那一帮为虎作怅之辈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唐文鹤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我们搜寻了多时,也没发现他的半点踪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