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老四白天被阿成打掉了几个门牙,受了点轻伤,便提前走了,找到郎中上了药,作了处理,回到“醉梦楼”,又与莲香鬼混起来。这时喝了几杯酒下肚,正是眼饧酒熏之际,昏黄的灯光之下,一下子未认出阿成来。听到阿成说话,一时间并没听清楚,他本是横行惯了的,便指着阿成问常满道:“这小…小子是谁,竟敢…敢用这种语气跟四爷我说…说话?”
阿成上前一步,将手中剑一扬,喝道:“臭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多老四睁开醉眼,定睛细看,认出了就是白天打掉自己牙齿的少年,顿时又惊又怒,骂道:“你这小杂种,老子正要找你的麻烦,不料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常满听到他死到临头却不自知,又不敢出声提示,只暗暗摇头。
阿成怒极反笑,说道:“多四爷,我今天且看看你如何寻我的晦气,我的多四爷,求求你放我一马,好吗?”盛怒之下,声音竟自有几分发颤,多老四信以为真,大着舌头得意地说道:“只要你跪下给四爷叩几个头,再赔我二百两银子的汤药费,四爷便饶你一条小命。”
阿成冷笑道:“是吗,那我可要多谢你了。”猛然提起长剑,一剑便刺入了多老四的左肩肩窝。他本可一剑将他刺死,可他恨极了眼前这个王八蛋,有意有折磨他,然后让他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方可泄杀父杀母之仇。
多老四那里料到这个少年会陡然发难,剧痛之下,杀猪般地大叫起来。那名为莲香的妓女正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到这一幕,吓着尖声大叫起来,抱头跑到了里间的床上,钻进了被窝里,浑身发抖。
多老四疼痛之下,酒立时醒了。见阿成双眼通红,当即叫道:“少侠,我与你并无冤仇,你为何要杀我?”
阿成双目血红,道:“并无冤仇,我与你仇恨似海,还记得十年前在河西县将军村被你们杀掉的那对夫妻吗?”多老四比常满更为精明,阿成这一问,他立刻反映过来,这少年定与那对夫妻有密切关系,今天是寻仇来了。他虽急不乱,说道:“我没听懂你说什么,少侠,看来你是找错人了。”阿成点了点头,说道:“好,不动真格的你是不会承认了,是不是?”多老四声音虚弱地说道:“少侠,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是一等一的良民,我是个好人。”说着便慢慢坐到了地上,接着脑袋一歪,靠在桌腿上,双眼便已阖上。
阿成心道:“莫非这鞑子禁不起这一剑,将他杀死了。”将剑从他肩窝中抽出,血顿时汩汩流了出来。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孔,发觉还有气息,拍了拍他的脸巴,叫道:“装什么死,给老子醒来。”连拍数下,多老四毫无反映,于是便顺势将手长剑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想找一盆冷水将他浇醒。
刚转过身去,只听得那多老四大吼一声:“小杂种,你去死吧!”一把抓起阿成放在地上的长剑,用尽全力向阿成后心猛刺而来。阿成始终年轻,人心之诡诈,他还未曾参悟,这一疏忽,仇未报成,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当他意识过来,但在毫无防备之下,两人近在咫尺,那剑已经堪堪触到了肌肤,除非他是万中挑一的绝顶高手,否则万万不能避开这一袭击。一刹那间,他心中一阵悲凉,深悔自己的大意和粗心。便在此时,只见门外射进一道寒光,多老四“啊”地叫了一声,便扑到在地,手中剑刚刺及阿成衣衫,便“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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