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心知若再不出手,便是见死不救,失了侠义之风。情势危急,不容细想,当即站起身来,从房顶上斜跃而下,如箭一般窜向库房门前。那伙强人近十人正围攻余天雄一人,未料到有人从天而降,朱相如人未落地,口中喝道:“住手!”那些人正杀得性起,陡听得有人乍耳大喝,震得耳鼓嗡嗡作禹,都是一怔,不约而同停下手中招式,回头察看。
但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立于身后,手中执着长剑,刚才叫声正是他发出的。强人中的一个首领名叫黄子高,是继红色披风的二号人物,看到朱相如年纪轻轻,眼见便要将余天雄除了,突然朱相如从中杀出干扰,坏了好事,心中极是恼火,将手中刀一抡,对朱相如喝道:“你小子是何人,竟敢管大爷们的闲事?”
朱相如将剑执于右手,剑柄朝上,剑尖朝下,抱拳道:“在下路过此地,看到你们打得不可开交,彼此伤亡惨重,想做个和事佬……”话还没有说完,黄子高戟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事佬,给我滚开?”说着伸出右手去推朱相如的肩膀,想将他推得跌飞出去。好在他存了一分善念,没有用刀来杀朱相如。
他这一推用了六成力量,蛮以为这一推足可将朱相如推得飞出丈余开外,不料手刚触到朱相如的肩膀,也不见朱相如身子动弹,便感到对方的身形光滑如游鱼,突然间便没有踪影,他手上的力量便推了个空,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扑了出去,一连向前急走了三四步这才站住身形,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黄子高一招失控,羞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回身一看,见朱相如仍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他恼羞成怒,一指朱相如道:“你小子使的是什么魔法?”他不知朱相如的太极拳法和身法是“借力打力、以力御力”的奥秘,以为朱相如耍什么手段。
不等朱相如回答,黄子高一挥手中的钢刀,拦腰向朱相如斩来,心想:“我看你这次怎么躲?”
朱相如看他一刀横斩而来,双脚不曾有丝毫移动,如同钉在地上一般,身形后仰,几于地平,黄子高一刀便斩空了,未待他抽刀回撤,朱相如飞足踢起,右脚脚尖正踢在他的手腕之上,黄子高只感到手腕剧疼,手中刀再也把捏不住,“嗖”地一声便飞上了房顶。黄子高大惊,双足一蹬,便要往后跃出,不料朱相如双足连踢,霎时间将他身上几处穴道封死,黄子高便呆在原地不动了。
其余强人见状,“忽拉”一声,将朱相如围在中间,刀剑齐加,向朱相如身上招呼,朱相如挥动手中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东牵西引,哪些强人的刀剑便往同伙身上刺去,只听“哎哟、哎哟”的叫声中,这个道:“老王,你为什么刺我一剑”,哪个道:“老李,你怎么砍我来了。”只在一招之内,便互相伤了对方,个个叫骂不迭。
朱相如刚出现时,红色披风便认真观察和打量着他,并未出声,此时看到朱相如一出手便将黄子高轻而易举地制服,然后利用一些很精巧奇特的方式便得自己手下人互相伤害对方,不由得心中暗惊,寻思:“这小子年轻甚轻,武高和招式都十分怪异精妙,看来是个硬点子。”当即拔出长剑,对朱相如喝道:“我来会会你!”
人随声到,长剑剑尖乱颤,分别袭向朱相如头、肩、胸、腰数处大穴,将他的四路都封了。朱相如感到对方剑气森然,却又无声无息,知道对方是个用剑的高手,当即身形一挫,长剑一横,护住颜面,向右挑起,然后向左划了个半圈,一股气流直涌向红色披风前胸,红色披风喝了一声:“好。”剑招一变,回剑自卫。两人便又激斗在一起。
以朱相如的见识和经验,红色披风的剑招既不是中原某著名门派的剑招,亦不是他所了解到的北派南派的剑法,招式较为驳杂,出剑极快,朱相如以武当剑法和他对招,两人斗到十余招,红色披见突然向朱相如左虚刺一剑,朱相如身形一侧,长剑顺势在他剑身上一搭,两柄剑便粘在了一起,两人各运内劲,两柄长剑在巨大的内力催动之下,发出“嗡嗡”之声。但朱相如的《无为心法》内功何其强劲,红色披风虽然内力亦强,但始终不能与朱相如相抗衡,只听“喀嚓”一声,红色披风长剑已然被内力震断,朱相如手中长剑剑尖一闪,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红色披风将手中半截断剑往地上一扔,双眼一闭,只待朱相如一剑将自己刺死,不料过了片刻,并没有任何动静,睁开双眼一看,只见朱相如正在替余天雄处理伤口。红色披风心知刚才朱相如若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不料他竟放了自己一马,且并未伤一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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